他很生气,生气到想上前去问问她,这就是她所谓的练舞?
他还是忍住了。
他没有任何立场,难不成单单凭他认为的她喜欢的人是他这种站不住脚的理由就能管束她与其他异性接触的权利?
他又不是她的谁,她跟别人玩游戏,她撒没撒谎,他又管不着。
柏寒知从来不觉得杨岁会是那种现下最令人诟病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左右逢源四处留情,养了一池塘鱼的女生。
只是在那一刻,柏寒知原本的信心有点动摇了。
他开始不确定。
不确定杨岁喜欢的人是他。
也或许曾经对他有过喜欢,只是渐渐喜欢上了徐淮扬?
毕竟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练舞,杨岁跟徐淮扬相处的时间比跟他更长,更何况跳舞是他们共同的爱好,会日久生情也说不准。
所以那天晚上,他没有再回复杨岁的消息,也没有在网吧多呆一分钟。
生气到辗转难眠,生气她骗他,更生气她没准儿变了心,不喜欢他了。不然为什么要撒谎。
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慌。
那种没由来没底气的慌,看不见抓不着,却又处处将他紧逼、缠绕。
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来网吧,想看看她是不是又跟徐淮扬在一起。
说来也奇怪,看见他们俩在一起打游戏,他会生气。看不见他们俩在一起打游戏但想到他们俩在一起跳舞,他还是会生气。
他真的觉得自己有病。
然而刚才杨岁突然跑回来,惊慌失措却又满眼真诚的道歉,跟他说不该骗他,让他不要生气。
还说她并不喜欢徐淮扬。
那种慌,消失了。就在顷刻之间。
柏寒知敛眸,沉吟的看她片刻,嗓音发沉,略带着些许暗哑,问:“那你喜欢谁?”
这回换杨岁沉默了。
他这个问题,可谓是杀了杨岁一个措手不及,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她的指尖不由发起了颤,就连小腿都在抖。
大脑空白了一瞬,她又开始劝说自己,既然柏寒知都这么问了,那干脆借此机会,一鼓作气,跟他表明心迹。
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他----我喜欢的人是你。
杨岁紧张又拘谨,攥紧了衣角。她低着头,闭着眼吞了好几下唾沫,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
这才张开唇,“我。。。。我。。。。。”
她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像是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儿,连发音都模糊。
就七个字而已,为什么会这么难开口。
还是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
还是如此胆怯懦弱,畏手畏脚。她怕的事情太多,怕一说出口就会毁了现状。
她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