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比成子要好多了,至少他那玩意儿没有残,在里面的日子也就是时常挨顿揍而已。
成子的监牢生活则要精彩的多,别看他凶狠,可在那种地方比他凶比他狠的人有的是。每天早上醒来开始,就有人开始排着队的找他麻烦。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被好好的侍候了几遍,晚上还能有力气爬到床铺上睡个安稳觉就算是奢侈了。这种日子在经过了半年多,某一天的早晨,狱警发现了他死在了自已的床铺上。官法的说法是他心脏性猝死,只有同牢房的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当然,没有人会说出去,也不会有人去深究。
至于白欣然,她被起诉绑架、持枪杀人、身体重伤害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处于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然而,她却没等上两年,只在里面待了两个月不到就畏罪自杀了。死的时候,她浑身上下全是新旧交叠的伤疤,一张脸早已经面目全非。经法医鉴定,非人为耐系自残结果,猜测其精神方面出了问题。而事实情况如何,怕是只有她本人知道。
这些都是日后发生的事情,李燕在知道了几人最初的结果后,再也没有去过问。因为她很清楚勒小东睚眦必报的个性,对于得罪他的人,下场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只是对于郑铭洋,她开口求了情,这才让他放过一马。
勒小东起初还担心因为设计郑铭洋的事,李燕再生他的气,可是看她最终什么都没说,甚至连提都没有提,全副心思都扑在了小宝宝身上,这才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托了儿子的福,这才没有被怪罪。
儿子出生后三天名字才起好,大名勒子君,由姥爷李大中托人树的名。小名由李燕起的叫宝宝,朗朗上口,比较好记。
宝宝满月的那天,勒小东在大安阁摆了十几桌,亲戚朋友凑到一起来喝满月酒。勒宝山和柳絮云也得了消息赶了过来,特意给小宝宝戴上了长命锁。
这些年,勒小东跟他们的关系始终是不冷不热。勒宝山倒是没表示什么,柳絮云却认为是李燕从中作梗,有意破坏他们母子的感情。既使是现在有了孙子,这种心思仍然没有消淡多少。
背地里跟勒宝山说:“别以为生了个儿子我就会承认她,未婚生子也不嫌丢人的慌,还大张旗鼓的摆酒席,是打算以此逼我们接纳她吧?哼,我偏不如她的意。就这么拖着,看谁能耗过谁?”
“得了,这些年你还没气够啊?你以为你能说得算,小东他真要跟她结婚,你根本阻止不了。没看见吗,这孙子都生了,我们却是最晚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小东他根本没把我们这当爹妈的放在眼里。”在这件事情上,勒宝山也很生气,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爷爷,都摆满月酒了才通知他,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管是谁的意思都挺过份。
“要我说就是李燕在背后坏,咱们儿子小时候是个多听话的好孩子。自从跟她认识后,就跟咱们越来越疏远了。以前还能隔三差五的见上一面,现在几个月也不露个脸儿,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想想我都觉得难过。”柳絮云抽抽嗒嗒掉了几滴眼泪。
“自己儿子这个样子,那你能有什么招儿?他现在可再不是小孩子,你怎么管怎么是。都三十岁的人了,也已经当了爹,就算再你再不同意,他该结还是得结。”
“哎,宝山,你说他们在一起这么些年了,现在连孩子都生了,怎么还不结婚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咱们不知道啊?”
“那谁晓得,现在这年青人思想都古怪,没听说还有人不要孩子子,叫什么‘钉扣’一族,我就奇了怪了,这跟钉衣服扣儿有什么关系?就说他们能不能耐吧,连传宗接代的大事都能给抹了。这要是他们家老祖宗还活着,那还不得给生生气死喽?要我说,管他们结不结,只要给我勒家传了香火,爱咋地咋地吧。”
“你心还真挺大,我可受不了,好好的儿子就被那小狐狸精给夺去了。你说说小东这么好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没有,怎么就死心眼儿的看上她了呢?”
“行了,我看你也别再瞎寻思了,以前就拗不过来,现在孩子都生了,那就更说不听了。看在李燕给咱们生了个孙子的份儿上,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嗯,我就是瞧不上她,说破大天来也是这样。”
两人说这件事的时候,勒小东也在跟李燕求婚。说好的孩子生了两人就结婚,这次李燕倒是没拒绝。宝宝过完了百天,两人挑了个日子就去领了证。
就为这事儿邹铁好一顿笑话,当初他和孙乐乐俩人先上车后补票,孩子上户口的时候,他又跟人家各种别扭,以至于让他们家孩子当了挺长时间的黑户。没少挨李燕和勒小东的笑话,这回可算是轮到他笑话回来了。
用他的话说那就就是,邹宝宝好歹也是结了婚以后生的娃,黑户是黑户可也是婚生子。可是勒宝宝呢,不光是黑户,那还多了项私生子的名头。证都没领的娃,不是私生的是什么?
就为这勒小东差点儿跟他动手,最后还是李燕给出的主意,把他派到外省出差三个月,中间以各种借口不让他回来。当时正值盛夏,那地方热的要命,三个月下来邹铁回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热和辛苦还在其次,主要是想他们家乐乐和孩子,这点最受不了。等他知道了事态并不是真的那么严重,根本就是这两口子在背后搞的鬼,大骂勒小东和李燕两人卑鄙,合起伙来算计他,把两人给乐得不行。
虽说是这证领了,法律上而言确实是夫妻了。可是,这婚礼还没有办,勒小东总觉得不踏实。时不时的磨叽下李燕,问她什么时候方便办一办?
李燕只是说不急,等她身材恢复好了再说。话是这么说,勒小东就没看出来她哪里没恢复好?比起生宝宝前还要瘦,小腹平的根本看不出来生过孩子。就这她还不满意,依他看就是推辞。不过,他又不敢说的太硬气,万一再弄巧成拙了,她结都不结了那可就麻烦了。
这一拖就拖到了年根儿底。勒小东再问,她又说天气太冷,穿婚
纱不好看。那倒也是,哪个女人不想穿得美美的出嫁,大冷的天儿确实什么都不大方便。
就这么着又过了小半年,到了四月份,春暖花开了,新人们全都在时候扎堆结婚。
勒小东就说:“老婆啊,现在气候正合适,咱们就把婚结了吧?这么多年了,也该给我个名份了?”两人证虽然领了,可也不能见着人就告诉人家这件事吧?挺多人都在劝他,李燕都把孩子给你生了,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个交代,别再考虑了,赶紧把她娶回家吧?
他们哪知道,他可是比谁都着急,又不好直说这是李燕没同意,问题不在他身上。可这种事关乎男人面子问题,怎么好坦白,只能把这黑锅背到底了。
倒是李家人很给力,全家总动员的在做李燕的思想工作,催着她赶紧的嫁人。
身边的人都在劝她,只要碰了面第一次事就是说这个,李燕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她真的不是故事要拖,证都跟勒小东领了,还能不跟他过咋地?
问题是她有顾虑啊,就勒小东那妖孽的长相,穿个拖鞋大裤衩都别有味道,那要是正经收拾一番那还不得俊翻了?结婚那天,她是真心的不想被人说,那个新娘不如新郎吧啦吧啦。倒也不是她自卑,就想着拿出最好的一面来站在他的身边,完成人生中这件大事。
这段时间里,她也在积极的锻炼,因为本来的底子好,这样用心的结果自然效果明显。将近一年的时间,她自认为恢复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结婚了。
终于盼得她点了头,勒小东兴奋不已,担心她再反悔似的赶紧把婚礼的日期给定了,就定在下个月的初八。巧合的是正好赶上勒宝宝周岁生日那天。婚礼和周岁宴一块儿给办了,收到请贴的人都不禁失笑,直说这两人真够奇葩的。
婚礼三天前的傍晚,李燕开着车去了海蓝小区。
勒家的豪宅在洛文芝去世后,落到了勒宝山的手上。那个精明阴狠的老太太厉害了一辈子,晚年却过得孤独凄凉。最疼爱的女儿进了监狱,唯一的儿子又不靠跟前,身边除了佣人保姆没有半个知近人。除了一日三餐,没人跟她说话交谈,电视成了唯一的陪伴。
尽管住着毫宅,吃穿不缺,有人服侍,可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却没有半点幸福可言。余生都得在床上和轮椅上度过,对谁来说那都是除了煎熬还是煎熬。
当初曾放下的豪言壮语有她洛文芝在的一天,李燕就别想时勒家的门,倒是一语成谶,她死了,被她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