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墨大人,你去当刑部侍郎一定不是因为相信正义和律法必胜吧?”
“你很了解嘛。”墨砚一脸“你很懂啊”的表情说,“不过后一个你说错了,我相信律法必胜,因为,”他将纤细的手指竖立在朱红鲜艳泛着自然珠光的嘴唇上,莞尔一笑,“我就是律法。”
阿依的嘴角抽得更厉害,讪讪地别过头去望着窗外,她已经不知道该评论什么好了。
……
为了一盒烤肉,阿依免费验了一场尸,又摸着黑在乡野林间颠簸了两个时辰才在深夜回到帝都城。墨砚一直将她送到济世伯府的黑油大门外,对她说:
“我会尽快把逍遥散拿来给你。”
阿依点点头,墨砚接着说:
“进去吧。”
阿依微怔,又点点头,转身,绿芽急忙上前叫门,门房开了大门,阿依又回头看了墨砚一眼,墨砚正站在马车前望着她。阿依心里有点别扭,说了句:
“我进去了。”
墨砚点点头,阿依便带着绿芽进入济世伯府。墨砚站在大门外一直望着她进去了,油黑大门合闭上,这才转身对钟灿淡声道:
“去衙门。”登上马车。
钟灿应了一声,扬鞭催马,马车哒哒哒地向刑部衙门驶去。
……
阿依回到房间,绿芽忙去点了灯烛,询问:
“姑娘,这个时辰了,可还要先沐浴再就寝?”
阿依点点头,绿芽便出去叫值夜的婆子烧热水,不多时却又带着正在倒座里打牌的值夜婆子进来,那婆子上前来请个安,说:
“姑娘可算回来了,大姑娘已经打发人来问过两次了,晚饭时太太身子就有些不适,刚刚睡到半夜突然吐了起来,芳怜姑娘今儿正好来请安,留宿了,听说太太病了也给看过,可不知道为什么之后芳怜姑娘却说要姑娘回来了立刻到睦元堂去一趟。”
阿依微怔,芳怜医术不差若是普通病症自己就能治疗,非要让她过去,难道说是什么棘手的病?
心脏微沉,也不换衣服了,径直出了房间向内院去,绿芽亦是一惊,连忙跟在后面。
过了垂花门,一路向睦元堂去,才走到半路,薄荷迎面匆匆而来,看见她眼睛一亮,小跑到她面前慌慌张张地道:
“解颐,你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太太吧!”
“太太到底怎么了?听说病了,到底是什么病?”阿依跟着她忙忙地向前走,蹙眉问。
“我也不知道,太太白天时还好好的,见芳怜姐姐来了很高兴,晚上吃饭时却胃口不太好,本以为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没想到晚上时柳叶姐姐突然跑过来说太太吐得厉害,芳怜姐姐正在诊治。
等我和大姑娘赶过去时,太太吐得好像止不住了一样,问芳怜姐姐是什么病,芳怜姐姐却不说,只是开了方子给太太服下,又让叫你过去,你却不在。大姑娘心里急又问不出来,一直守在睦元堂,已经打发我去找你两次了,你总算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离奇的滑脉
阿依秀眉皱得更深:“那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太太服了芳怜姐姐的药已经睡下了,芳怜姐姐却一直在睦元堂等你,大姑娘不放心,也留在睦元堂守着。”
阿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芳怜的反应太过奇怪,难道真的是那么严重连说都说不出来的病症吗?
皱了皱眉,加快步子向睦元堂走去,穿过花厅,过了穿堂,只见柳叶独坐在廊檐下凝眉,一见她来了,大喜,忙打起帘子,火急火燎地催促她进去。
几个人进了门,睦元堂的一个小丫头左儿正坐在寇书娴房门的门槛上,薄荷先进了东屋,不多时,芳怜、秦无忧从东屋出来,芳怜的表情仍旧如往常一样淡淡的,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秦无忧则心急如焚,上前来拉住阿依的手唤了声:
“解颐!”
“芳怜大姐,怎么回事,太太到底怎么了?”阿依压低了声音轻问。
芳怜也不答话,只是向对面的房间一努嘴儿。
阿依微怔,一时摸不着头脑,左儿跳起来打起帘子,众人进入寇书娴的卧房,只见寇书娴静静地睡在床上,或许是因为先前折腾过一阵,没有放下幔帐,室内昏黄的烛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暗影。
顾妈妈正坐在墙角的凳子上守着,呆呆地发怔,听见动静,慢半拍地回过神来,站起身。阿依打招呼似的随口问了她两句,顾妈妈说的与之前她听到的别无二样。柳叶亲自端了小凳子放在床前。又小心翼翼地从锦被里拿出寇书娴的手,轻轻地放在迎枕上。
阿依绷起一张小脸静了片刻,轻轻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将三根指头搭在寇书娴的手腕上。
女性的脉通常比较沉,一般要稍用力下按才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然而阿依刚搭上寇书娴的脉搏,立刻便感觉到似从上臂往手指方向有一股一股的血流滑动而来,每一次通过去的时候都像是一只珠子在圆润地滚动划过,很软,想抓抓不住的感觉。这就是《脉典》里常提到的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
切脉时。可触到脉跳流利不涩滞,脉率似数飞数之动向,指下有如珠粒滚动过的圆滑感觉,此脉象即为滑脉。女子无疾病而见滑脉……
阿依的心脏重重一沉。脸刷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