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上最喜欢的就是把许多会炼丹的道士聚集起来,让他们给他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墨砚耷拉着眼皮不屑地说。
“长生不老吗?”阿依秀眉一挑。世上真的会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玩意儿吗,她觉得不太可能,却不禁想起先生以前对她说的关于百仁堂秘药的事情。虽然之后墨大人说先生那是在骗她,不过秦家的秘药真的有吗?
秦家的老祖宗原来是一位行于乱世兼爱天下的名医,而之后创建百仁堂的那位先祖则是突然不做官了跑去当大夫的,秦家从医那些医术究竟是从老祖宗那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还是那位开百仁堂的先祖拜师学艺自立门派的呢?
她又一次陷入凝思。
就在这时,绿芽突然挑起帘子从外面匆匆进来,悄悄看了墨砚一眼。轻声对阿依说:
“姑娘,宫里派人来府里换匾了!”
阿依微怔,旋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秦泊南被削爵的事情。居然是宫里直接派人来更换匾额的,皇上还真是给了济世伯府天大的面子!
端着饭碗静默了良久,她狐疑地问:
“来换匾先生还出去迎接了吗?”
“是,伯爷、太太和大姑娘全出去了。是皇上下的圣旨。正式削了伯爷的伯爵位,改降为子爵了。”绿芽急忙回答。
“原来今天才下旨啊。”阿依有些意外,她之前还以为皇上已经下旨了,顿了顿,有些不屑地扁扁嘴,“换了匾就换了匾,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个虚名儿。不给也不稀罕!”说罢向绿芽摆摆手,绿芽退了出去。
“你还真看得开!”一直注视着她表情变化的墨砚闻言。呵地笑了。
阿依秀眉一挑:“人生在世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先生不再是济世伯,他照样是一个能治病、能被他接治过的病人都喜欢的大夫,用不着那个虚名儿照样悬壶济世,用不着那个虚名儿照样有银子过日子,又没什么差别,多一个名儿更好,少一个名儿也没少什么,只要先生好好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理解皇上现在越看秦泊南越不顺眼的原因了。”墨砚摩挲着下巴,阴阳怪气地说。
“那一定是因为人家有钱又有人品,所以心生嫉妒了,嫉妒是最无聊的,像我早就已经不嫉妒先生比我更受病人的欢迎了。”阿依垂着睫毛扁扁嘴巴说。
“你还嫉妒过秦泊南?”墨砚微怔。
“同样是大夫,我也是很努力的,虽然我是先生教出来的,身为同行,偶尔攀比一下也是正常的。”阿依一本正经地回答,顿了顿,看了墨砚一眼,“今天才下旨的事墨大人竟然之前就知道了,墨大人的消息好灵通!”
“我不是说过这帝都里没有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么。”墨砚的眼里掠过一抹得意。
“真的?”阿依怀疑地问。
“当然是真的。”
“那、墨大人,那天那个岳夫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还有姓秦的那两个……”阿依捧着饭碗直勾勾地盯着他,若有所指地问。
“……”墨砚自认为十分自然地偏过头去,漫不经心地回答,“还没查到……”
阿依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双眸子像小刀似的嗖嗖嗖地刺着他的脊背。
“墨大人,你上次明明说过你会告诉我的,你在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其实……那天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那艘船也没有上岸。”
“啊?难不成那艘船沉到湖里去了?”
“大概是第二天趁游湖的人多的时候换了装束也换了船混在游人里了,至于那艘船,恐怕已经顺着云镜湖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一想起这个墨砚自己也觉得郁闷,头疼地叹了口气。
“也有可能是顺着云镜湖去了不知名的地方,在那里下船了,这么说她该不会已经知道了墨大人会派人在各码头看守吧?”
墨砚不答,慢吞吞地吃饭。
顿了顿,阿依忽然眼睛一亮,热心地提议:
“墨大人,既然抓不到岳夫人,干脆去把柳屹然抓起来吧,只要大刑伺候他一定会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