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急,一大早就把我叫到这里来?”墨研笑盈盈地问。
景澄坐在他对面,一时不好启齿,沉默了半晌,才讪讪地开口道:
“本来这件事即使是你我也说不出来,可事到如今我实在是没有法子,想找你讨个主意。”
“你但说无妨,以咱们两个打小一块逃课的交情有什么你是不能说的,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忙。”墨研十分讲义气地道。
有了他这样的保证,景澄一直忐忑的心稍稍安定,又听他提起小时候,不禁心中一暖,会心一笑,顿了一顿,才将心底里的烦恼一股脑儿地全部吐露给他。
墨研静静地听着,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地吃着景澄提前替他准备好的玫瑰酥饼,焚烧在香炉里的熏香在燃烧殆尽后浓郁渐渐散去,墨研从袖子里抽出一方花样鲜艳的帕子,一面细细地擦拭着手指,一面笑眯眯道:
“原来是这样……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会把你愁成这样,不过是一个女人,你放心,这件事尽管交给我,三天之内我定会让明玉这个女人从秀春楼消失。暂时就先安置在山阳我的庄子上吧,离帝都不近也不远,算是应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车程不远有小山鸮时常过去看看也安全。
等孩子生下来以后,看到时候的情况你再来决定是让她和孩子继续留在山阳,还是接回帝都,亦或是安置到更远的地方。”
景澄大喜:“阿研你真的愿意帮我这个忙?”
“你找我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的么?”墨研笑眯眯反问。
“阿研,若是你能帮我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后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我绝对不会拒绝!”景澄狂喜,眼角眉梢漫上一抹灿烂的光辉,笑着说。
“我可记住你的这句话了。”墨研笑吟吟道。
景澄满眼感激,点了点头。
墨研笑笑,顿了一顿,慢吞吞地站起身,懒洋洋地道:
“不就只有这件事吗,你就等着听我消息吧,我现在就给你办去!”说罢一面往外走,一面冲着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人已经出了门扬长离去。
景澄立在包厢中央,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感激,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如此够义气,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了,当真是一辈子的朋友一辈子的兄弟!
墨研带着小安慢条斯理地走下楼梯,身后包厢的门板合闭的声音轻微地传来,他没有回头,姿态慵懒却步态优雅地走下楼梯,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眸里掠过一抹计谋得逞的暗芒,微带着得意与嘲弄,恍若桃花瓣般的嘴唇浅浅地勾起,漾开一抹阴险却绝艳的弧度。
……
秀春楼。
即使连好多本楼的妓子都不知道的神秘包厢。
大朵大朵牡丹花的织锦短毛地毯,大朵大朵各色莲花的贡绸窗帘,大朵大朵各种鲜花图纹的壁纸,精心雕刻做工精美的红木家俬,奢侈华贵纸醉金迷的各色器具,包厢北墙下的正中央,一张纯金打造的扶手椅上铺着柔软蓬松的花朵软垫,墨研懒洋洋地斜倚在扶手椅上,色淡的唇角勾着玩味的笑,静静地望着跪在他脚下那正瑟瑟发抖的白衣女子。(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八章 遇刺
一只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山鸮正蹲坐在纯金扶手椅的靠背上,墨研懒洋洋地一手托腮,用另外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搔弄着狸花软绵绵毛绒绒的下巴,狸花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墨研似被愉悦了,轻笑出声。
这一声悦耳得恍若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笑声却让跪在下首的明玉浑身抖得更厉害,也不知是因为地面太冷她身体太虚弱,还是因为她过于恐惧的缘故,她深深地垂着头,连呼吸都努力微弱起来。
“明玉,你跟了我已经多久了?”墨研忽然启口,嗓音悦耳,漫不经心地询问。
“回主子,已经十三年了。”
“你可还记得你当初是为什么到这秀春楼来的?”墨研长眉一挑,笑吟吟问。
“记得,奴婢的父亲被抄家下了冤狱,连带着家中所有男丁都被尽数斩首,母亲因为父亲的惨死也跟着自尽了,奴婢被充为官妓,被主子收留,主子说过会帮奴婢报了这父母兄弟惨死之仇。”明玉咬着牙,脸色苍白,声音发颤,哆哆嗦嗦地回答,羸弱的身子微微摇晃随时都有可能晕倒的模样。
然而墨研的眼里却看不到一点怜悯与爱惜,他轻轻地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