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凡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晕晕的,摸一摸后脑勺,还有些隐隐作痛。她摸了摸脑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屋里简单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她看着周围的一切有些发懵,她想不起来这是哪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头疼,甚至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记忆。
再一次揉了揉头,李洛凡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咯吱一开推开门,呈现在眼前的是被云雾遮挡的山头,几座木头房子错落有致的围山而建,搭配着漫山遍野的花草,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师姐,你醒了!”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蹦蹦跳跳围着李洛凡转了一圈,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欣喜:“师兄说你伤的很重,只怕醒不过来,没想到你才躺了三个月就苏醒了。”
李洛凡没有说话,虽然她没记忆,但是隐隐约约的她总觉得昏迷三个月这个时间不太正常。
小女孩似乎十分兴奋,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洛凡的异样,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师父吩咐说若是你醒了就去见她。”
不知为何,听到师父这个词李洛凡精神一震,她下意识问道:“师父在哪儿?”
“在他房里啊。”女孩朝山上一指:“师父就在那。”
李洛凡转头朝山上看去,山巅的位置有一栋小院子,院子里还有一棵大槐树。
虽然昏迷了很久才醒来,但李洛凡觉得自己身上还是挺有力气的,她一边欣赏着景色一边闲庭漫步,不多时就来到了山顶。
推开小院的门,李洛凡愣住了,这个院落怎么那么的熟悉。
她看着院子里的大槐树,树荫盖住了大半个院子,不知为何她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念头,这树荫底下摆几个阴宅倒是挺合适的。
视线从槐树挪到房子上,这房子有五间屋子,居然都是玻璃窗。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李洛凡依然觉得十分疑惑,好像这房子和这外面的一切相比好像有些违和。她记得自己刚才苏醒的那个小屋是用纸糊的窗户。
“洛凡。”忽然玻璃窗被推开了,一个眉目如画的男人站在窗边负手而笑,眉眼间带着暖意和宠溺:“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和师父说说。”
李洛凡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不觉走到窗前仰头看他的脸。
男人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头和她四目相对:“怎么了?昏迷了几个月连师父都不认识了吗?”
“师父?”李洛凡歪头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男人看到李洛凡呆愣愣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一拂袖子坐在窗前的琴桌前:“进来给师父燃香,为师要弹奏一曲。
李洛凡一听这句话立马开门进了屋,熟门熟路的从柜子里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香炉摆在桌角,又取了三根细长的香点燃插在香炉里。
随着烟雾缓缓升起,古朴的琴音也随之响起,李洛凡坐在一边的榻上双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弹琴的白衣男子,心里控住不住的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念头。
“师父长的真好看。”
“师父弹的琴可真好听。”
“这个曲子听起来好熟悉。”
“师父微微一笑的时候可真动人心魄,以前从来没见他笑过……”
“不对……”
“好像,以前我从没看清过他的脸……”
“师父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年轻了?”
李洛凡眼神里的光点一点点的凝聚,汇集在瞳孔之中。
一曲终了,琴音袅袅。
白衣男子两手从琴弦上拿了下来,又转身看着坐在榻上的李洛凡,声音里带着笑:“又听迷了?为师记得你最喜欢这首曲子。”
“对啊,我确实最喜欢这首曲子,每次听我都回味许久。”李洛凡意犹未尽地砸了砸舌,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桌上的古琴:“太可惜了……”
白衣男子看着她,笑容很暖:“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是我师父。”李洛凡伸手往腰间一摸,原本空荡荡的腰间凭空出现了一条锁魂绳,她将绳子甩出去,直接将白衣男子缠的结结实实的。左手一抽,一张符纸出现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随着她的动作,她身上古装衣服变成了利索的运动服,长及腰间的秀发也成了高高束起的马尾。
她的记忆全回来了。
绳子紧紧的缠在男人身上,李洛凡轻呵了一声:“若是你不扮我师父不弹这个曲子我还想不起来,说不定我就沉沦在你的幻境里了,可惜你对我了解的太少了。”
白衣男子的表情十分不甘,眉眼的温柔消失不见,肉眼可见的积累起愤怒和暴躁:“就因为这?”
李洛凡嗤笑了一声:“你应该只看了我零星的碎片记忆吧,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不伦不类的东西。我师父是个糟老头子,他脸上的皱纹比你手心上的纹路都多,你整这张脸我也不敢叫啊。”
白衣男子刚要说话,李洛凡又笑了:“所以你想问这白衣男子是谁的脸对吧?”
“你没见到他吗?”李洛凡收紧了绳子,手里的符纸化成尖刀朝男子刺去:“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八辈子没一个表情的那位。你居然能顶着他的脸笑的那么温柔宠溺,我就是真失忆了也得被你吓的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