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一?
又是一个任务一。
大抵是因为任务目标发生了转变。
可当莫惊春真正得知任务内容是什么时,不由得苦笑起来。
真是要命。
他在陛下面前时时刻刻都有脚底抹油的冲动,这任务却偏要他主动往陛下面前送!
而这任务二就显得有点语焉不详,含糊不清。
什么叫暗流涌动?
提示都不能说得明白些吗?
精怪先是要力保公冶启登基,而后又是这疯病……桩桩件件都是为了陛下而来,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莫惊春长叹一口气,行至宗正寺前,方才收敛了心神。
宗正寺的事务初上手较为艰难杂多,但一一捋顺,时日渐久,便也慢慢习惯。他在处理事务的间隙,抽空将宗正寺以往的章程都翻出来看了一遍,再有适用宗室的律例与以往的处置都一一细读,做足功夫。
两位少卿虽不满莫惊春的突降,但来一个会做事的上官总好过是个草包。
莫惊春在文书里泡了一天,才揉着眉心步出门。
今晚有客宴请,故他没有久留。
邀请的人是张千钊。
袁鹤鸣也在。
张千钊约的地方正是京城一处繁华的坊间,来往客人多是达官贵人,甚是幽静。因着知道莫惊春的脾气,就连弹琴唱曲儿的都没叫,酒也只上了两盅。
袁鹤鸣举着酒杯,满怀歉意地说道:“先前我酒后无状,得亏是您将我等送了回去。这一杯,我敬您。”
张千钊忙给拦了下来,无奈地摇头,“先前出事便是为酒,今儿这酒可万没有你的份。”
袁鹤鸣委屈,最终以茶代酒,硬是敬了这一杯。
莫惊春也拦下张千钊,淡淡说道:“虽然陛下仁善,免去了这些忌讳,但酒水还是莫沾了。”
张千钊闻言,看了眼手边的酒水当即颔首,又让人将席面上的荤菜撤下。
整一桌都是清汤寡水,好在厨子手艺不错,倒是不影响什么。
张千钊:“去了宗正寺后,感觉如何?”
莫惊春苦笑:“总归是比在翰林院忙碌许多,”他顿了顿,抿了口茶水,“自己坐上那位置,方才知道主事者的压力。怨不得从前编纂经典时,您总是爱捏着茶缸四处乱晃,怕也是在纾解罢了。”
张千钊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在夸耀我,还是趁机埋汰我?”
徐鹤鸣在边上偷着乐。
莫惊春:“自然是在称赞您。”
宗正寺来来往往一应事务都压在他身上,现下是因为先帝宾天,朝中气氛不大对劲,一些事情才押后不做处理。若是在寻常,必定会比现在更为繁多,而接触的又都是皇室中人,一个个鼻孔朝天,不是那么好相处。
张千钊夹了口素菜,“上一个宗正寺卿是庆华公主的驸马,是个老好人。庆华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姊妹,所以他做起事来还算顺心。你的话,可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