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来。”
我笑,摇摇头。
“试试嘛,顺便洗洗手。”
我折下一朵荷花,将花瓣放在莲叶里,捧着水放上去,莲叶上便有好多个月亮。
“漂亮不,这一下好多月亮啊。”
他微笑:“快捧住,那边水要倾倒了。”
我一手挡过去,反而用力了过头了,水从一边滑了,莲叶一倾水带着花瓣倒在桥上。
双手尽是水,往他脸上一挥。
他笑出声,沾着水的手也往我脸上挥来。
“姚画师,我求饶。”我泼不过他。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叫我名字吧。”
“姚奕,不要泼我了,我衣服都湿了,上次淋了雨都生病了。”
他垂下手,然后递给我一方帕子:“擦擦,上次的事很抱歉。”
“呃,不过没事,是我身体不太好。”
坐在木桥上,脱了鞋袜双脚踢着水,弄碎了那宁静的银波。
他抬头看月亮,半张脸沐着月色,如此的平和。
“梨雪。”他转头朝我一笑:“你说话我从来都能听到。因为总是能记得我的左耳听不到。就连我妹妹,也总是记不得。”
我将颊边的发丝撩到耳后去:“可能是恰好。”
他笑而不语,其实我是记着的,不过我并不知道原来了也是记着在心里。
“是让我爹打聋的。”
怔怔地看着他,这么温和出色的男子,居然……。
“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是我的丫头,但是我爹不同意,我执意要保护她,我爹便挥掌过来,左耳就再也听不到了。”
心里有些怅然,大户人家里总是把这些分得很清的。
他轻淡地说:“可惜的是,她退怯了,我只能只身到京城来,现在想想,又是什么事呢,不值一提。”
“现在,还会痛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摇摇头:“以前会,现在不会了,一点也不痛,或许我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喜欢她,我的愤怒,我的出走,只是我的不甘而已,我厌恶那个家,总是这个规矩那个规矩。”
“嗯,我还好,我爹娘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爹娘。”
“在你的眼里,还有什么是坏的吗?”
我咬着唇沉思着,好像真的没有。
“别这么善良。”长叹气:“梨雪,在这权势之地,容不下善良。”
“姚奕,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你帮我去找一下苏家的地址,看看有没有人在了,我给你个地址。”
风凉了,月色凉了,水也凉了。
“我该回去了,太晚了晴儿会担心的。”提起鞋子赤足踩着木桥,果然是舒坦。
他还坐在那儿,仰头看我:“你先走,呆会我再走。”
似乎和他聊聊,心情也没有那么不好了,等我回到拾花宫,晴儿正焦急地走来走去,见我进了来拍拍心头:“小姐,你可去哪儿了,可把晴儿给吓着了,这么晚了你又不在这附近。”
“我去太液湖那坐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