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忙道:
“师父放心,弟子还能承受了青灯古佛的凄凉。”
一澄师太又是一声长叹,道:
“好吧!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能不出家最好,因为你不出家,就有希望在江湖上重立声威,有助你将来……”老师太没有说下去,但她语重心长的话,女侠自是知道。
一宵早起,满院百花盛开,昨夜一场小雨,花瓣上仍有银色水珠儿,春风轻送中,香气飘向四方,然而圣心庵的正殿观音大士前面的紫檀木香味,却盖过了满院花香,Qī。shū。ωǎng。这时候只见一个年轻尼姑匆匆的端了一个铮光发亮的铜面盆,一条新手帕,面盆里的水正冒着热气呢!
只见这尼姑急匆匆的走入正殿,殿内两旁,正有六名尼姑口中喃喃的低诵着佛经,女侠黑牡丹也面无表情的双手合什,双目低阖,跪在中央,这时一澄师太的身后,一个年轻尼姑刀芒与女陕的剑芒一般锋利,却也一般冷酷,眼看着女侠那一头美丽乌溜秀发,即将无情的被那小刀剃去!
一盆热水已放在女侠面前,老师太一澄禅师捡起银盘中的剃刀,先是跪在地上祷告,这才示意要年青女尼把女侠头发先以香汤清洗呢!
就在这时候,突然打雷似的一阵马蹄声,那声音听起来绝不是一骑,听得一澄师太心神一震,低声问女侠,道:
“可是你已把自己身份暴露了?”
女侠摇摇头,道:
“没有啊!”
一澄师太冷冷道:
“只怕清延廷鹰犬追来了呢!”
女侠一摆好将被剃秀发,道:
“我去看看。”
一澄师太以手示意,道:
“你不能去。”一面又吩咐一旁端水的尼姑,道:“去看看,要小心应付。”
年青尼姑才走出正殿,蹄声已在庵外嘎然而止,接着就听拍门之声传进来。
“谁呀!”
“在下南宫年,特从南方来,要见师叔一澄师太!”
站在殿门的一澄师太一听,不由一怔,听声音是个年青人,这才示意年青尼姑开门。
于是,圣心庵的庵门启开了,门外面何止一人,竟然站了八个人,一时间一澄师太怔住了,忙从殿门走出来,迎着众人道:
“刚才哪位称我师叔的?”
南宫年忙上前进:
“师叔在上,师侄南宫年拜见师叔金安!”说着忙跪下去叩头来。
一澄师太忙扶起道:
“贫尼有一个师兄,卓锡在南海普陀,难道你是……”
南宫年忙道:
“一心大师正是在下恩师。”
一听说是师兄弟子到来,一澄师太笑对年青尼姑道:
“快带他们去客房侍茶,等我把殿上事情办完,立刻过来的。”
于是那年青尼姑忙让一众走入左面客室中,一澄又对大家告便,这才匆匆又绕回大殿上,这时女侠仍跪在殿中央,木钵声与诵经声仍然不断的响着,而使得女侠听不到外面来的何人。
原来女侠自知与南宫年无缘,所以也不提南宫年之事,因而使得一澄师太并不知道女侠与南宫年之间已产生难以想像的感情债,这时也只是以客待之,所以她又匆匆回到大殿上,拿起剪刀准备对女侠的秀发“下手”呢!
客厢中,南宫年焦急的等着,不料一旁的方大夫却问年青尼姑道:
“看师太匆匆忙忙的,可有什么佛事在办?”
年青尼姑一笑,道:
“是我一位同门师姐,她是俗家弟子,如今正要落发呢,师父大概快替她剃度了,完了师父就会来的!”
方大夫一听,忙道:
“可是一位黑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