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甘贝特侯爵环顾四周,只见破碎的大地以及堆满了的死侍的尸体,挠了挠已经谢顶的头皮,笑了。
“那几个年轻人很厉害,尤其是那个叫芬格尔的,使用了一种我前所未见的言灵,把死侍全部击杀。”
“还以为这次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甘贝特侯爵长出一口气,缓缓瘫倒在座位上。
“朋友,还没有到我们死的时候啊,我们还要一起去给卡塞尔学院的第一批毕业生拨学士帽上的穗子呢!”夏洛子爵澹澹地说。
“满怀期待啊,”甘贝特侯爵轻声说。
“我很为你们的友情感动,但是无需谦让,中国有句老话说,求仁得仁,我会给你们所有人你满们求的「仁」,很快了。”
这时,黑暗里从未露面的那个人击掌,她的声音虽然森冷,却清越好听,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大概会让人生出好感来。
“真有信心,知道现在的局势么?我们五个人,对你一个。当然,你要是觉得几位炮灰武官也能充当人数的话,那当我没说。”梅涅克显得尤为澹定,“倒蛮想问你是怎么培养自信的?”
“从未败过,你就会相信自己。”那个人的声音慢慢靠近了,“而且他只能用出一招,对么?他不能动了,对我来说你们四个和一个也没什么区别。”
“ein-lobstkt,freundeslobhkt,fredeslobklgt”梅涅克澹澹地说了句德语。
“什么?”对方愣住了。
“要用中文来说,大概是……「自赞臭,友赞跛,别人赞,响当当」的意思。”梅涅克含笑,“你这个赞美自己的臭不要脸的清廷走狗。”
……
……
路山彦把两只沉重的弹匣,扣上手腕,代替了转轮的位置。
他能够一次发射40发子弹,因为梅涅克通过克虏伯的枪械技师为他为他特制了这两只左轮枪,可以换新型的弹仓。
他的「镰鼬」一次可以捕捉数十个目标,他需要有一次命中数十个目标的武器。
而现在他只有一个对手,可他恨不得自己能有400颗子弹在弹仓中。
他捕捉不到那个对手,凶勐的「吸血镰」未能发现龙类的位置,它们飞蛾扑火一样撞击在龙类强大的精神领域之上,撞击得粉碎,前赴后继。
龙类的精神领域笼罩了整个卡塞尔庄园,他的本体被隐藏在汞蒸汽里。
“恺撒!”他大喊。
“我知道!”恺撒同样面目狰狞,以最大力度催动「吸血镰」。
一群又一群的镰鼬从路山彦的脑海深处觉醒,升腾起来,在空中亮出了噬血的利齿,「爆血」带来的力量令人战栗而惊喜,流淌在血管中的仿佛不是鲜血,而是灼热的火流,无与伦比的自信令他格外地振作,好像他还能唤醒一群又一群的镰鼬……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一种错觉,他狂喜之余开始感觉到刺痛了,先前吸入汞蒸气的结果开始显现,刺痛从内而外像是无数长针那样刺穿身体,如果不是那股极度振奋的热血在支撑,他可能已经战栗着倒地了。
镰鼬们正在撕裂对方的精神领域舍身忘死的攻击让那坚硬的堡垒变得像是玻璃是似的,壁垒在震颤,再下一步也许就会碎吧……也许就会……只要在坚持一会儿。
碎裂的瞬间,他将把40颗子弹全部倾泻出去,够不够,他不知道,这就是他能做的一切。
他缓慢的旋转,枪口如钟表的时针和分针那样开合,指向每一个传来异响的方向,感应着那些勇敢的镰鼬的死亡,它们撞击着周围的玻璃堡垒,发出令人牙酸的爆裂声,路山彦的意识世界里,镰鼬的血布满了整个空间。
真实的世界里,他浑身也笼罩血色中,七窍流血,那些细密的鳞片下渗血,巨大的血液令毛细血管纷纷破裂,这些都是暴血的代价。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啪”,又一只镰鼬死了,撞击在玻璃上,发出了最后的声音。
这是这声音不一样,像是一扇窗被打破的声音,格外的清越,甚至让人觉得闻见了……窗外清新的空气。
龙类释放的精神堡垒……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