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阿爷从我身边夺走了你,凭什么我如今不能将你夺回来?”萧明稷将最后一层束缚解开,露出了野兽的狰狞:“音音,我们本来才该是夫妻,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变心,连阿爷都喜欢?”
“你以为朕想要的是虎符吗?”
他伏在郑玉磬的耳边,声音略带了些急切,却咬牙切齿道:“音音,我要的从来都是你!”
“太后大概还不知道,就在今日,宇文高朗已经围困住了杀死赵王的突厥贼子,牟羽昏聩老迈,诸子混乱,若是他们不肯出一点血本,突厥内乱指日可待。”
他本来就对突厥可汗的长子有所防范,因此一直都是十分警惕,自从他北上以后,宇文高朗一直防备着事态的发展,不过是传到长安的时候经过层层误传,变得严重了许多。
不过萧明稷一直与封地保持着密切来往,因此知道,突厥的兵马除了抢劫一番,外带杀了国朝一个皇子之外,并没有过多的损失。
突厥背信弃义在先,更何况他如今扣押了牟羽可汗的长子,与被突厥砍死的萧明烨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不过如今要开价码的是他,突厥可汗若是想把自己的儿子赎回去,所要拿出来的诚意恐怕不会小。
“音音,这个喜报本来该是在封后大典上由驿使传报,普天同庆。”
萧明稷知道他要立郑玉磬会有很多阻碍,但是他不在乎,也不惮世人的评说,杀鸡儆猴,只要将开头那些顽固腐朽的人一并处置掉,后来便不会有人来说他们了。
音音不愿意做皇后的时候他才会想要那个虚伪的明君名声,只要有了音音,那些他并不在乎。
但是他的音音却不是这样想,她想要太后的尊荣,想要那个孽种,唯独不想要他,甚至用先帝给她的东西来威胁他。
他越想越气,心内怒不可遏,甚至生出来这个阴暗的想法。
明明他们才应该是天底下最亲密的夫妻,但是她却变成了与旁人一条心的女子,叫他恨不能将她的心挖出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铁石做的。
女子的心本来就是变来变去的,变了第一次,也变了第二次,那么就是再变第三次又有何妨呢?
只要他永远握住天子的权柄,对她予取予求,那么音音的心迟早是会再变回来的。
天底下没有人会比他更好,也不会再有人能从他的身边夺走她。
“音音,你原本就是我的。”
萧明稷面上的戾气有些骇人,他一字一顿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任是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萧明烨也已经身死,那么如今除了身世存疑的秦王,上皇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皇子,而萧明稷也大可以放心地坐上这个皇位,便是郑玉磬不交虎符,皇帝如今也已经是唯一的正统。
那些守军只要假以时日,总能被萧明稷收服,只是正值他继位的紧要档口,迟则生变,萧明稷宁可满足郑玉磬的条件,也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生出变故。
郑玉磬不敢去想他说的这些话,更不敢去看那帐中十分逼真的人体下,藏着的到底是谁的真面目。
尽管萧明稷与他阿爷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单凭这些年上皇对元柏和她的精心,郑玉磬不忍心叫他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她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全,萧明稷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但是还是任由郑玉磬软在地上坐着哭了一会儿,冷冷地扔给了她一条干净柔软的手帕。
其实只要她肯像是做贵妃时那样柔顺,做他的皇后,哪怕是假的,只要演技几乎以假乱真,他便是什么都肯给她,待她比旁人待她还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便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们一直都是夫妻,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他什么也不用她操心,只要舒舒服服地待在宅院里面享福,操心内务,那些皇后的名位、天底下最华贵的珠宝、所有男女的三跪九叩,他便是搏命也会挣给她,不会叫她因为嫁给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吃苦。
可是她呢,对自己却没有半分宽容和仁慈,将好心肠全部留给了别人。
这些帐他不会假手于人,反正已经御极,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往后有的是时间和她清算。
他不会像是阿爷那样一味顺从着她,总得等她柔弱无依,知道悔过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