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行道:“郑知敬招供前还提了一个要求,不要牵连他的妻子,我思索过后,便让她姑子庙,十年不得出庙。”
苏蕴闻言,叹了一口气,心里总是觉得堵得慌。
上前一步,双手从他腰侧穿过,抱住了他,贴近了他的胸膛,叹息道:“若那郑知敬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与郑娘子而言他确实是个难寻的良人。”
话语到这,语气中带了许多的感叹:“往后便是遇上再大的风浪,你也不能把我推开,我们要同进同退。”
她信顾时行的为人,他不会做像郑知敬那样泯灭良心的事情。但遇上困难,他恐也会做出像郑知敬一样的选择。
顾时行环抱住了她,贴着她的发髻,低声给了她承诺:“好,同进同退。”
听到他应好,苏蕴松了一口气,埋在他的胸膛之中汲入属于他的清冷的气息,舒心且安心。
她似乎越发的眷恋独属他的气息了。
晚间,族中亲眷做了践行小宴,来时的接风小宴热闹欢喜,走时的践行小宴却是多了几分伤感。
毕竟都在陵川相处了一个余月,相处起来也舒心,苏蕴自然也是不舍的,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能期望下一回的再聚。
翌日辰时初,旭日初升,天色清亮。
有来时多少人迎接,走时也是多少的人相送。
挥别了这陵川热情的族人,马车也渐渐地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直到看不到后,苏蕴才放下帘子,轻靠到了身旁男人的肩膀上。
顾时行什么都没有说,只握住她的手。
*
他们从陵川出发,要出了岭南的地界,大概要五日时间,而出岭南,有一条约莫十多里地的峡谷。
行入峡谷,外边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正在眯眼假寐的顾时行睁开了双眸,听到有马蹄声出现在马车一车,他挡住靠着她休息的苏媛,掀开了一侧窗户的帘子。
马车旁的暗卫低声道:“世子,附近鸟兽似乎有些不对劲,过于躁动了。”
顾时行神色肃然凝神了起来,沉吟了一息,吩咐:“立即让人去前边与原路返回探路。”
暗卫颔首,随而骑马到前边安排人去探路。
苏蕴也醒了过来,听到他们二人的话,从顾时行的怀中起身,略有担忧:“出什么事了?”
顾时行的暗卫受过严酷的训练,对周遭的环境很是敏锐,若是他们觉得有什么问题,那十有八九是了。
顾时行也放下了帷帘,知晓苏蕴也不是好哄的,便直接与她说:“鸟兽躁动,一则有可能是天气或是地动,二则是有极多的人聚集在一处。可时下晴空万里,且陵川极少地动,第一个可能几乎排除。”
苏蕴闻言,脸色也瞬间肃然了起来:“人多聚集……会不会是与郑知敬勾结过的山贼?!”
顾时行神色严肃,他也是这个想法。
静默片刻,他道:“若真的是山贼,只怕后方的路也被堵死了,若是一会有什么危险,我会尽力把你先护送走。”
苏蕴闻言,立即抓住了他的手臂,紧皱眉头:“你说过的,同进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