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了步绕过侧前方的关武往堂屋门口去,关止承恼羞成怒又大喊一声:“可是你嘲笑我是真的!大家都听着了!”
李欣更加好笑了“那你倒是说说我笑什么了?我为什么笑你呀?”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笑我!”
“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笑你你也能出言质问我?这种情况下你不是该恭谨地询问身为长嫂的我为什么要笑你吗?”李欣轻叹一声:随即冷声道:“我是你大嫂,有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吗!”
关止承彻底呆住,他根本料不到今儿李欣跟他对上了。
往常李欣遇上他刁难要么避开要么转移话题,今天却那般强硬,直接把他堵得话都说不出来。
没看出来啊,她这个大嫂还是个这般厉害的角色,比以前那个孙家的段数高多了!
果然是回了一趟娘家找着靠山了?
堂屋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半晌后关明才反应了过来,猛地拍了桌子:“老子还在这儿坐着,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李欣挑眉道:“公爹既然你说这儿没我说话的份儿我说我要走有什么不对吗?还是公爹你都得听你六儿子的?”
关明手指指着她“你你”了几句,终于“你”出来了,“你这个……你这个嘴皮子毒的!信不信老子让阿文休了你!”
“你让他休吧。”
李欣也不出去了,直接又坐了回去。阿秀阿妹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去了,伴着她坐下,暗地里拉拉她的袖子,看样子很是害怕。
关明被李欣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都激怒了,立马调转了头吼关文:“把这个女人休了!”
关文没做声。
关明愣了下,恼火道:“你呆着做啥!老子说话你不听是不是!”
关文缓缓抬起头来,“爹当初你让我娶妻,我娶了,现在你让我休妻,我就得休?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关明脸上肌肉一抽一抽的,关止承见势不好,忙上前圈住他爹,一下子红了眼眶子跟关文说:“大哥,她这样气爹,你······你还维护她,你这不是让爹难受吗……”
李欣倒是笑了冷声在旁边说道:“关止承,我教训你是道理,做大嫂的说小叔子几句还不行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气你爹了?我是不尊重他吼他顶撞他了,还是不给他饭吃不给他衣穿让他饿着冷着了?他说让你大哥休我,我也等着听,看你大哥休不休我呢。我哪儿气他了?”
关明指着李欣,怒气冲天地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关止承也被问成了个哑巴,瞪大了眼看李欣。
“怎么,没话说了?”
李欣轻笑一声撑了撑身体“那现在是要给我休书呢,还是同意放我回去休息了呢?”
关文深吸一口气这才道:“欣儿,你先回去歇了吧今天你也累了。”
李欣淡淡地“嗯”了声,站起来走出堂屋,阿秀和阿妹紧跟着,才刚跨出堂屋门,就听见堂屋里“啪”一声,似乎是摔了个茶碗。
李欣头也没回,脚步都不曾顿一下,自顾自地走了。
第二天她照例跟在娘家的时候一样,起晚了。
去灶间的时候阿秀和阿妹正忙活着,李欣撇了撇嘴加入其中。阿秀看了看她脸色低声问:“大嫂,昨儿大哥回去跟你吵了没?”
李欣耸耸肩,“我早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也没见着他。”
阿秀望望外边,“听说昨晚上阄得挺大的。”
“是吗。”李欣明明说的疑问词,可听不出半点疑问的语气,像是一点儿都不关心。
她径自铲了猪草进大锅里,熬上水煮着,望了望碗橱上边拎下鸡蛋篮子数了数,“还有十个鸡蛋了,过两日是不是要去别家换点儿鸡蛋?”
关家只喂了四头猪,其余家禽家畜都没有。李欣老早就去买点儿种鸡蛋孵成小鸡崽子喂,等大了不仅可以产鸡蛋,鸡生蛋蛋鸡的也是一个不错的进项。偏生关止承说鸡跟猪不一样是放养,鸡屎什么的洒一院子看着脏。
这一想法也被搁浅了下来。
现在李欣也懒得管他了,他说不养她偏要养在院子里圈一个栅栏出来放在栅栏里喂,闲了再放出来让它们自个儿觅食。
她现在想通了,与其事事顺着他们不跟他们起冲突,不如让自己手里边能多握着点儿钱,让他们来巴结自己。
钱是一定要捏好的。
说做就做,李欣当即掏出三十个子儿出来递给阿秀,对她说:“阿秀啊,等会儿吃了午晌饭你去买些鸡蛋回来,再问问有没有种鸡蛋的或者刚破了壳出来的小鸡也行。要是有的话,就一半一半买吧。下晌咱们在院子里起个栅栏给做个鸡窝。家里就四头猪,也太单调了些。”
阿秀接过钱惴惴地应了声,李欣又道:“再两日就是小寒天了,我这次回娘家去跟我娘打听过,那边有庙会,挺热闹的。那晚上咱们就去庙会做点儿小生意。你们这段时间做的针线活计都可以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