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落在脚背。
他忽然起身,发狠将人压下,手撑在莫慎远耳侧,垂首扬声说,“可我不愿意他们爱你。”
“慎远,你继续爱我行吗?”
在莫慎远的眼神里看出拒绝,傅竹疏自嘲笑笑,随后抚摸着他脸颊,温声说:“没事的,怎么都没关系。”
“只要你在就行。”
“慢慢来。”
他扣住莫慎远推拒乱蹬的腿,想吻吻腿根那颗痣。片刻后,傅竹疏声音冷了几分,冷水从头浇到脚。
他痛苦地哑声说:“还是没有反应。”“你对我硬不起来。”“为什么?”
“没为什么。”
“你该吃药了。”莫慎远脱力地看着天花板,恶寒带起一身鸡皮疙瘩。他自言自语一般说:“你该吃药。”
不眨眼时候水分蒸发,眼球表面变干、变涩。
雪白的天花板像是逐渐被溶出一个洞。
瓢泼大雨向下倾泻,砸的莫慎远大脑发昏,晕晕沉沉。
“傅总。”
“如果我的梦想不是做医生。”
“如果我想花很久,很久的时间学习新的知识,我想要孤身一人出国,你会怎样?”
他心里有答案。
傅竹疏会崩溃,会无法冷静。
果然,男人沉声说,“别。我离不开你。”
“所以呢?”莫慎远喃喃说。
邱泽林脸色有些难看。
不知道该高兴姜祁山信任他,还是因为现在的处境感到难堪--站在氛围暧味的街角,等候姜祁山出来。
他啪地拍死小腿上蚊子,抬眼尴尬地对来人摇摇头。“我……就是在这站站。”
浓妆艳抹的女人鄙夷哼声,扫兴离开。
邱泽林扭过头,看向漆黑一片的楼道,心里祈求姜祁山再快一点出来。
紫色灯光的房间里。
李羌羌毫不避讳地坐在角落,带着耳塞阻隔胶着黏糊的呼吸,低头专心看手机。
偌大的床铺上,有两位奔放外向的男人。
被单凌乱,离床脚约摸一米的距离,脚尖懒散翘起的分开落在地面。
顺着有力修长的小腿向上,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一起放在左膝盖。他的手腕很干净,没有戴任何首饰,左手因为常年写字有些薄茧。
微弱的光线堪堪照出男子轮廓,他的五官很深,发丝短的利索硬朗。
此刻,浅色的蹄仁量着此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床铺中
央。
呼吸交叠。
他们羞耻心在沉沦中彻底消失。
男子的视力似乎很好,把每一个角落看的清楚。
在拖拽尾音的颤声里,他的耳尖抖了抖,随后面无表情地抿起唇。
真难听。真丑。
也许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示爱必经的行为,但亲眼见到时,他甚至不愿联想到自己或莫慎远。
那是一种玷污和侮辱。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