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疑惑吗?”
李燧坐到淳于不疑车子的副驾驶座。这车专为接李燧而来到京师国际机场。
“嗯,先生为什么不直接来京师?”
在淳于不疑看来,李燧明明可以在顷刻间抵达京师,却非要费些时间去赶航班,实在令人费解。
“为了留个痕迹。”
“痕迹?”
“现代修行者的存在对普通人是不公开的,所以修行者的正式流动都要有记录,避免被普通人发现修行者的存在。”
“之前每每动用神通,都只是出现在你淳于家的视野里,并无暴露风险。而这次我要来京师长住,会接触到很多修行者,当然也会接触到很多普通人,所以必须要有一条合理的入境记录。”
“先生的意思是说,确保不被发现就可以偷渡,但如果要暴露在公众视野,最好有合法的入境记录。”
“你的理解很到位!”
李燧向淳于不疑竖个大拇指。
“不疑,你要记住了,这世界终究是普通人的世界。修行者既然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就要遵守普通人的普世规矩,有超凡能力不代表有特权。”
“那先生在京师长住的目的是什么?”
“我来打工。”
“先生这样的人还需要打工?”
“我看你是完全没听进去我的话,超凡能力并不是脱离人世的特权。更严肃地讲,现在不是原始社会,个体的社会生态位与武力强弱并没有多大关系。修行者获取财富地位的渠道与普通人相比并无二致。”
“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淳于充国有现在的地位那是战场立功官场钩角得来的,与普通人博取功名的手段有什么区别吗?别以为修行者在战场上更容易立功,修行者的敌手也是修行者,跟普通人打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而我,我现在的社会生态位是一个刚毕业半年的本科生,一个农村个体商贩的孙子,我当然需要打工,不然回家卖寿材吗?”
“我明白了。”
淳于不疑点点头示意受教。
“我有一个问题,人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修行的?”
“从人类对天地自然产生困惑的时代开始。”
“那么在文明演进到奴隶制阶段时,这些修行者应当会成为最早的一批奴隶主贵族。这批奴隶主贵族拥有强大的武力,几乎不可能被推翻,文明又如何演进到下一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