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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楼头一（第1页）

“充国，这个项目，风险很高啊。”

“非常之时，用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立非常之业，建非常之功。”

李燧站在一个溶洞之前，身后是淳于充国及牛均。这是十万大山的天然溶洞，是安置服务器集群的极佳选择。李燧并不知道这套集群既往被用来做些什么，但现在这套集群是他下辖的资源了，为了实现他的因果大数据集群，他得对这套资源做一些改造。李燧走进溶洞。摆放集群的溶洞经过人工改造——建设者几乎挖空了这座山。李燧开始环绕溶洞内的各条通路走动。在改造之前，李燧需要先熟悉溶洞内的机器布局。溶洞很大，对缓步测度的李燧来说，这溶洞的累积面积耗掉了他不少时间。时间消耗带来的是脑海中溶洞布局的逐渐清晰。李燧脑海中还有一张蓝图，这是为改造集群而预设的超凡阵法。此刻溶洞的布局图与阵法蓝图在李燧脑海中融合优化。对集群的改造必须是一次成功，是以这融合优化的思考耗掉了李燧更多的时间。淳于充国及牛均并不焦急，静静地守着陷入沉思的李燧。这是对大神通者的信任与尊敬。

李燧从长考中醒来，身形缓缓升上中天。溶洞内的布局并不容许李燧的身子完全超过所有机架，李燧只是堪堪能够看到各个机架的顶端。这对李燧来说足够了。李燧咬破左手指尖，以紫色血液在虚空中刻下一道道纹路。淳于充国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小神通者，但在现在，以淳于充国的神通眼界，仍然看不出李燧引出的线条会组成什么。在淳于充国眼里，李燧此刻更像是在空中涂鸦。李燧刻下的纹路渐渐增多，山野间的天地能量渐渐沸腾起来。能量沸腾逃不过淳于充国的感知。淳于充国很明白能量沸腾代表着什么。

李燧的左手停歇下来，空中的纹路已集聚为极端复杂的图样。山野间沸腾的天地能量被空中的复杂图样吸引，以暴动的姿态汹涌向图样灌注而来。在天地能量的灌注之下，只两米直径的复杂图样迅速扩大。图样扩大到覆盖整个溶洞内的所有机架之时，天地能量安歇下来。此刻巨大的圆形图样散发着紫色光芒，静静地浮在空中。李燧身子落在地上，右手朝垂直于地面的方向虚按。空中的图样受李燧的控制，缓慢地朝下方的机器群降落。图样下降到一个接触到所有机架的高度后开始闪烁。图样的闪烁原因是阵法正在与集群的每一台机器建立连接。

溶洞内并没有人去计算阵法的闪烁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只见到阵法停止闪烁时，李燧右手虚抬，阵法带着与各台机器的连接线升起。

“成了，现在集群可以通过终端传感器传来的网络信号接入因果了。”

李燧走出溶洞，淳于充国及牛均跟随。溶洞内外并没有出现什么质疑声。李燧的手段符合所有修行者对大神通者的幻想，是以没有什么好质疑的。大神通者身前只有神鬼莫测的神通，身后只有脍炙人口的传说。李燧动用神通，三人瞬时便回到了京师的实验室中，这再一次激起牛均对大神通的惊叹。李燧并不让惊叹持续下去。

“牛工，我看你电脑上的编码环境，你是懂模型开发的吧。”

“有做过材料配比预测模型的开发。”

“很好，我们需要开发一个卜算模型。我将我的卜算法门传给你，你看看怎么把这套东西转换成卜算模型。”

李燧手指点在牛均眉心，光芒闪烁间一套源于李燧的卜算法门被传到牛均脑海中。

“你先研究研究这法门，不着急做编码工作，我先在集群上把大数据集群搭起来。老头，这么大的集群我没有搭过，得麻烦你先找一批信得过的专业人士过来。”

淳于充国离开实验室。牛均陷在对卜算法门的思考中。李燧则要先回几个电话。

“先生，我听二爷爷说您到他麾下工作了，真的假的？您不是说您不愿意吃这碗饭？”

“消息是真的，我确实在他麾下工作了。原因很简单，我实在找不到工作，只有为淳于老头打工这一条出路。人呐，有时候还是顺应现实的好，毕竟一直没有经济收入的话，我就得回家卖寿材做送葬法师了。”

“那您现在也是‘警察’？”

“不是，我还是工程师，至于在做什么东西，那就是保密内容了。”

“好吧。”

李燧挂断电话，旋即又拨出一个电话。

“打你电话你怎么都不接，激情旷工是吧，下场演出扣你一半演出费。”

“你爱扣不扣，我现在有工作了，不稀罕你那份工。”

“就你那半年工作经验的半吊子水平，还真有公司愿意录用你？”

“你爱信不信，不说了，我该加班了。”

李燧挂断电话，开始编辑大数据集群的需求文档。这文档要尽量写得明白些，才好交到淳于充国找来的集群开发者手中。至于开发者团队要多久才能聚齐，就不是李燧需要关心的事了。

单位的专车披星戴月地将李燧送到东三环。上班实在是一件很摧残人的事。上一份工作中的李燧一到公司就是副半死不活模样，这一份工倒没有半死不活的意态，只是缴李燧每天带着深沉的疲惫回家。回到屋子里的李燧并不着急洗漱休息，他要先给他的爷爷打个电话。

“火石头，哪样事？”

“爷爷，我找到工作了。”

“哪个公司？待遇如何？”

“京师这边一个研究所，待遇很好，比上家公司高好几倍。”

“可以，今年要回家不。”

“这个要看我有没有回家的时间。”

“好嘛，没事挂了。”

老头挂断电话，此刻的老头正在休息。并非是在家里休息，而是唱经的间隙休息。老头心情很好，因为他打电话习惯开免提，这令周边的人都能听到老头与李燧的对话，给到老头极大的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