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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ldo;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什么?&rdo;国师打断她的话,简直有点孩子吵架的架势了,横眉怒目道,&ldo;有话不能说清吗?吞吞吐吐会对别人造成多大伤害你懂不懂?&rdo;

莲灯傻张着嘴,国师这么聪明的人,没有想到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吗?难道是想岔了吗?她是为纯阳血而来,他以为什么?

&ldo;上次国师替我讨血是在一个月之前,我回去后把血吊在井里,昙奴喝一点取一点,前两天已经用完了,迫不得已来找国师……&rdo;她困难地吞咽了下道,&ldo;除夕那晚国师同我一起吃馎饦看烟花,那时候国师说了,愿意再替我讨一回……&rdo;她战战兢兢将别在腰后的银瓶托在手里,&ldo;我把瓶子都带来了。&rdo;

国师直觉喉头一甜,险些喷出血来。他低头看了看瓶子,她以为这是坊间沽酒,还带上器皿了?他那么宝贵的血,她说要就要,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他气得说不出话,她却还在装傻,看他脸色惨白很担心,喃喃道:&ldo;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国师哪里误会了,说出来大家好商量。&rdo;

说出来?这种丢脸的事怎么说出来?国师撑着矮桌闭上眼,压了压手道:&ldo;你别聒噪,让本座冷静一下。&rdo;

莲灯看他气得不轻不敢多言,老老实实在边上跽坐着,等了约摸一盏茶工夫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心平气和看着她道:&ldo;天气越来越暖和了。&rdo;莲灯呆滞地点点头,他叹了口气,&ldo;血存放不了那么久。接下来你打算每七天来要一次,要够两年吗?&rdo;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的确有点不切实际,两年里有多少个七天,要在一个不相gān的人身上添多少道伤痕?她心里也很愧疚,可是不这么做昙奴会死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殒命。

左右不是,她煎熬得厉害,坐在那里肠子都要打起结来了,讪讪道:&ldo;劳国师替我问问,怎样才能补偿那位恩人,或者有什么办法让我替他疼,伤口留在我身上也没关系。只要能救昙奴,他要什么我都可以豁出命去替他办到。我知道我们如今就像蚊子一样令人不堪其扰,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毒。我想过了,反正我的仇暂时报不了,昙奴猎杀的那个人是蜀地来的,我打算去剑南道寻访,看看能不能查出些端倪。可是这期间昙奴的药不能停,一停她就死了,所以还请国师勉为其难,也请那位恩人勉为其难,再帮我们几次。&rdo;

决心是不小,说得也qg真意切,可是刀割在身上,想想都觉得很疼。他知道她来相求,作为一位善心的国师,终归是有求必应的,但这不妨碍过程中他有那么一点凡人的犹豫和挣扎。傻子都知道自保,何况他呢!

&ldo;你读过《孝经》吗?&rdo;国师目光空dong,脸上有哀伤的表qg,&ldo;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在bi一个好人忤逆,你罪孽深重。&rdo;

莲灯愧怍地垂首,&ldo;我做好了准备,死后下十八层地狱。&rdo;

所以对一个不问前程的人,再多的道德约束都是没有用的。国师灰心丧气地看着她,&ldo;本座觉得,有些无用功,不作也罢。昙奴的毒解不了,就算能捱到毒散,她的身体也垮了。活着是一种痛苦,为什么不就此放手呢?别说本座心坏,本座是就事论事。&rdo;

莲灯有些恼火了,&ldo;国师对身边的人也是这样吗?如果中毒的是阿菩,或是chun官甚至翠微夫人,你也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其实我并不想一再的麻烦国师,只求国师告诉我那位宿主是谁,我自己登门求他就是了,何必非要多经一道手!国师责怪我不要紧,我有不足之处也虚心受教,但你不能让昙奴去死。我只有昙奴和转转两个朋友,谁死了我都会很难过。&rdo;

国师听她大义凛然一席话,哂笑着别过了头。慷他人之慨,亏她这样脸不红心不跳!说什么只有两个朋友,那遇见难题凭什么一再来找他?他捋了捋衣袖起身,&ldo;你们的事本座不想管,要想打听宿主是谁,本座也无可奉告。你可以走了,本座忙得很,还要去查星相记档,没那么多闲qg来接待你。&rdo;

就和莲灯预先设想的一样,果然最后又闹崩了。他总是能够抓住每一个点无限放大,然后同她找茬。难道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这样吗?她记得敦煌夜市上卖烤饼和葡萄的老人就和他不同,活得越长久,越是眼界开阔,把除了钱以外的一切都看淡了,哪里向他这样大事小qg样样斤斤计较!

可是不能让他走,他走了昙奴怎么办?莲灯拽住了他的衣角,&ldo;堂堂的国师,说话不算话吗?&rdo;

他掣了掣长衣想挣脱,没成功,便也不反抗了,安然享受被她需要的快感。嘴里却不吃亏,拖拖拉拉道:&ldo;那天外面喧闹,你听错了。&rdo;

她愤然而起,&ldo;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会听错?明明是国师吃了我的馎饦不好意思了,想出这个办法来同我jiāo换的。&rdo;

他忽然发现她居然还有指鹿为马的本事,当时答应替她讨血,完全是为了想让她高兴点,和馎饦有什么关系!难道小小的一碗面食,值当他为此卖血么?他原本不想同她计较的,非要说出个子丑寅卯,他也不怕说不过她。

&ldo;本座从来不爱占人便宜,第二天让人送了那些钱帛回赠你,难道还抵不过那碗馎饦吗?女郎,做人要凭良心,不能因为本座眷顾你一些,你就肆无忌惮爬到本座头顶上来了。需知道本座是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受任何的妄加揣测和栽赃。&rdo;

他的一番话彻底把她打进了尘埃里,拿人的手短,哪里好意思继续纠缠不放。只是求不到血很着急,背上汗水氤进了伤口,一阵阵泛起痛来。她失魂落魄地挽起了袖子,仔细看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语道:&ldo;那就拿我的血试试,万一有用呢……&rdo;

&ldo;不行!&rdo;他立刻道,&ldo;你的血不能用,用了昙奴必死无疑。&rdo;

他那么大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惶然问为什么,&ldo;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就算不是纯阳,说不定能有一样沾边也聊胜于无。&rdo;

他却把她的设想完全否决了,&ldo;你是半点也不沾边,用了别人的血,或许隔个时辰才能死。用了你的,不消一炷香就看着她咽气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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