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孟真发现自己跑题了,本来还在说家里的事,这会儿说到严廷君身上去了。
她吸了一口气,抓抓自己头发,说:“抱歉,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你就随便听听吧,我今天脑子太乱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简梁沉吟片刻,问:“你和严廷君聊过你俩的未来吗?”
“几乎没有。”孟真摇头,“他这次回去实习,还是我逼他的,我不逼他回去,他能在这儿玩两个月。”
简梁沉默。
孟真转着桌上的杯子,塑料杯外壳上沁出无数冰凉的水珠,抹在掌心,湿漉漉一片。她语气低落:“我觉得我和严廷君没有未来,你觉得呢?”
简梁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二十岁的时候的确可以不管不顾,但现在他们都毕业了,简梁绝不忍心孟真没名没分地和严廷君在一起,但要他亲口说出劝分的话,他也做不到。
他说:“真真,你听我说,决定权在你自己,我只能告诉你,我永远站你这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不用害怕,有我给你撑腰。”
孟真转头看着他,一会儿后,脸上渐渐露出微笑。
她发自内心地说:“简梁,谢谢你。”
又聊了一会儿,树洞结束,简梁和孟真一同离开咖啡馆,简梁问:“你弟弟的事,需要我去帮你打听情况吗?这么大的案子,可以打听到的。”
孟真拒绝:“不用,我并不想知道。他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我爸妈也是,自己宠坏了的儿子,自己去擦屁股,我不想管。”
走到韶光大厦楼下,简梁准备上车,问孟真:“最近在忙什么?”
“备考啊,九月就要司考了。”
“加油。”
“嗯,我会的。”孟真向他握握拳,突然记起他曾经问过的话,笑了出来,“你还记不记得你问过我要做律师还是要去法院?现在一想,这就是个笑话,就我这种家庭背景,弟弟坐牢,父母超生,公检法系统政审直接被毙!入党这辈子都入不了。”
简梁看着她一脸自嘲的神情,再也忍不住,眼底一黯,上前两步一把将孟真拥进怀里,按着她的脑袋紧紧贴在他的胸口,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孟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也没挣扎,任由他轻抚她的背脊。
属于盛夏的拥抱过分炙热,简梁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孟真,不要怀疑自己,你很优秀,足以配得上这世间任何人,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事。”
这个拥抱十分短暂,松开怀抱后,简梁拍拍她的头:“赶紧上去吧,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最近我不出差,都在申市。”
孟真冲他点点头,看着简梁上车,在车外向他挥挥手,直到车子驶离视野。
她转过身,又一次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做过几次深呼吸后,决定上楼继续刷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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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七十二章、独一无二
后来,孟添福和蔡金花又给孟真打过几个电话,蔡金花哭哭啼啼地求她,孟添福依旧是一会儿道歉,一会儿骂人,搞的孟真烦不胜烦,最后干脆把他们的电话都拉黑。
孟添福就只能打给简梁,简梁的态度要比孟真和善,但依旧咬着不帮忙。孟添福暴怒,说要去省台找简梁,向他的领导告发他曾经和孟家几个未成年的女儿不清不楚,还把年仅十岁的小姑娘带回家去住,鬼知道做了些什么。
“老子要让你身败名裂!”孟添福在电话里大吼大叫。
简梁由着他胡说八道,只冷冷回了一句:“我已经从省台辞职了,现在都不在钱塘工作。你可以去报案,也可以找法院起诉我,我找律师和你谈。”
孟添福:“……”
简梁把电话挂了。
保险起见,他还是给老领导魏科打了个电话,提醒他和省台保安室说一声,如果有人去找他闹事,报警就行。
闹了一段时间,孟添福不作妖了,孟真并不关心事情如何发展。孟耀祖犯罪事实清晰明了,人被当场抓获,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该怎么赔就怎么赔,这不是她的义务,与她无关。
孟真把心思放在工作和备考上,远德律所的一位资深女律师范李婷成为了孟真的师父。范李婷三十八岁,说起话来逻辑清晰口齿伶俐,待人也比较亲和,没有刁难过孟真,会教她一些干货,出去办事见客户也都带着她,算是一个不错的入门领路人。
和唐靖川不同,范李婷的团队主做经济纠纷类案子,在这方面她很权威。
每个律所或是团队都有各自擅长的案件范畴,有些律所擅长离婚官司,有些擅长刑事诉讼,有些擅长意外伤害、车祸理赔类官司,还有些做企业的上市和破产,很少有律师是十项全能,什么都懂。孟真明白这个道理,现阶段先好好学,自己以后专攻哪一块,目前待定。
八月底前,严廷君结束实习,来到申市。孟真惊讶地发现,也就实习了一个半月,严大少的气质都有了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