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这是连国公府的家事也要管一管咯?既然如此,那不如把将军府的人也请来吧!怎么说,他们都是惜若的亲人,我想他们也是关心这件大事的吧…”
惜若不急不缓的说着,脸上不见一丝的畏惧和焦急。
这时候,老夫人适时地插起话来。“惜若,还不给尚书大人道歉!别没大没小的。尚书大人何时说要管别人的家事了?他不过是想来看女儿的。”
老夫人这话的意思,是想给亲家一个下的台阶,也是在提醒对方,鲁国公府是不会任他胡乱来的。就算要立正室,那也是公孙府的事情,与他无关。
臻尚书见老夫人都发话了,也不好太过。只能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了。“我的确没有过问你们家事的意思,不过我既然来了,可否让我那女儿和外孙女来见上一见?”
惜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终于回到主题上来了。
公孙羽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只好在一旁打马虎眼,装作认真品茶的样子。
老夫人此时也突然老僧入定,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请求。毕竟臻氏和幽若都被罚在祠堂,不便出来见客。只是这尚书大人亲自上门,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屋子里安静的出奇,惜若也闭了嘴,不再多话。要比沉默,她有的是耐心。所以,她也一声不吭的坐在一旁,假装看账本。
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吭声,臻尚书就有些急了。“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会儿都不说话了?”
看了一眼对面椅子上做的小丫头,老头子就发话了。“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姨娘和妹妹呢?”
惜若故意装作听不懂,道:“大人说的,是哪个姨娘,哪个妹妹?这府里的姨娘有三位,惜若的妹妹也有三位呢!”
“你…”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拿不住她的把柄。“我说的还能有谁,当然是你臻姨娘了!你装什么糊涂!”
惜若哦了一声,然后笑着答道:“臻姨娘贤惠,自动请缨去宗祠里祈福一个月。现在家里有位姨娘怀了身子,姨娘也是替爹爹开心,所以不辞辛劳,非要在那里呆上一个月才肯出来。至于幽若妹妹,她也是个孝顺的,生怕姨娘一个人在那里寂寞,所以也去祠堂给姨娘作伴了。”
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老头子再怎么都找不到借口来说事了。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女儿派人送信,让他过来解救的吧?这样岂不是很没面子?
再说了,被罚去跪祠堂,一定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而幽若挨板子,据说是因为差点儿害唐姨娘流产,这就是更大的错了。
他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亲家心疼女儿,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臻氏既然诚心地在祖宗面前为府里祈福,这可是件功德圆满的事,不便打扰。改日,等她出来后,再让她回府去看望老大人您,您看如何?”老夫人这时候却有话说了。
臻尚书没讨到什么好,又说不过人家,最后只好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等到解决了这个麻烦,公孙羽忽然记起一件事来。他一双锐利的眸子望着自己的大女儿,追问道:“你刚才说这账目有问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惜若翻开早已做好记号的几页,将它指给公孙羽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女儿发现,我们家的十个铺子,只有两三家是赚钱的,其他的一直在亏损。这很不正常!而且,姨娘也没有把这件事上报,而是用赚的钱去填补这个漏洞。这样下去,铺子迟早会被拖垮的!”
公孙羽和老夫人顿时一僵,眼里都要冒出火来。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说,每家铺子的生意都不错的吗?怎么会亏损的如此厉害?”老夫人似乎有些不信,还特意把账本拿过去,翻查了起来。
惜若自然是不会说谎的,因为那些铺子,以后可能是要作为她的嫁妆带走的,她可不会拿自己的财产开玩笑。
“真是太可恶了!这么多年来,我从不过问家里的事,没想到她居然瞒了我这么多的事情!这个…贱妇!”公孙羽现在是越看臻氏越不顺眼,所以一点儿的不如意,就会破口大骂。
老夫人也是气的不行,大骂臻氏的不厚道。
惜若没有吭声,落井下石的这种事,她是不愿意做的。只是那些铺子的钱对不上,她还得想办法让补救才行。
见女儿没有说话,而是凝着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公孙羽不禁开口问道:“惜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惜若也没打算隐瞒,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在想那些出现亏损的铺子,要怎么起死回生。”
“哦?惜若有办法?”公孙羽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眼前顿时一亮。
他的这个宝贝女儿,似乎懂得挺多的。不仅琴棋书画造诣不错,还会珠算,甚至听老夫人说,她对药理也不陌生,还研制出了一种可以驱蚊的蚊香。现在她又提出了店铺的疑点和改进方案,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好。
这个丫头小到到大都喜欢一声不吭,像个闷葫芦。怎么突然就性格大变了呢?如果不是那张酷似她娘亲的容颜,他真的会以为她是被人调换了。
惜若随便举了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