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文澜!”雨夜深黑仿佛一个长洞,有年代的建筑更添这份古老衰败感,蒙思进被曾小山扶着几乎跌跌滚滚爬向路中央的女人。
此时暴雨更加狂躁,疯了一样在香樟林的上空作乱。
蒙思进失恋那年把眼睛伤了、视线不清,身子又很娇贵,哪里这样狼狈过在雨夜里乱爬。
他吓坏。
从霍岩被砍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一是怕文澜找麻烦,二是奇怪到底是谁在其中浑水摸鱼,这天晚上文澜终于打来电话质问,他有口难言,紧跟着又被父亲怒骂,他一头恼火。
但是没办法,妹妹只有一个,得先哄哄她。
蒙思进在万晨停留了一会儿,即使天气不好,还是往工作室来了。
还带着曾小山,准备亲自道歉,结果进门口就看到工作室门大开,里头漆黑,一个人影没有,接着,曾小山就在后院大喊,蒙思进冲过去一看,往南门的那条漆黑雨道上躺着一个穿白衣的女人,画面别提多惊悚。
他和曾小山从西门来,没注意到南门情况,等发现时,那女孩不知道在那里躺多久了。
蒙思进吓傻了,曾小山确定那是文澜,他崩溃,大喊她名字。
“文文——文文——”到了跟前,赶紧把人搂起来,然后搬过她脸颊,稀薄路灯光的照耀下,她脸色惨白如纸。
左手臂伤痕累累,来不及细查,抱起人就往车边冲。
“你小心她是骨折,不能二次移动!”曾小山保守,在雨中朝蒙思进大喊。
蒙思进怒不可撤,“——他妈报警啊废话什么!!!”他看到人影,一个在西门经过的人影,当时他在车中,那个人影穿着雨披跑过,他还奇怪为什么这么跑,原来是他妈逃命。
“我妹妹被欺负了——被伤害了——我草他妈的——文文!”大雨中,蒙思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雨水冲刷了他的狼狈与深情厚谊。
曾小山护着他,一起将文澜送上车。
边报警。
蒙思进让他找欧向辰,“他曾经做过警察,在山城也有公安关系,让他查,上次文文眼睛受伤也是他调查!”
曾小山于是打电话给欧向辰,只简单讲明两句,欧向辰就震惊了,接着让他报医院地址。
曾小山眼神询问蒙思进的意思,蒙思进闷着头在给文澜查看,完全没心思接话茬。曾小山自己报了一家高档医院,结束通话,一踩油门,赶紧往外飚。
大雨滂沱,他从后视镜往外看时,隐隐发现后头香樟林下站着一个人,不比蒙思进的狼狈少多少,全身浇透,光秃秃的像一根漆黑的路灯杆……
他内心疑惑,再次看时,由于车速过快,早飙出大门外。
……
到达医院,立刻做检查。
医生问他们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蒙思进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去了就看到她躺在地上,左臂似乎和肩膀脱离……”
“是脱臼,这个可以进行复位,不过其他部分恐怕要做手术,用钢板或者髓内钉进行固定。”
蒙思进心疼的要命,差点又暴走,红着眼睛对医生说,“……那影不影响她以后创作?她是艺术家,不能没有左手……”
“我们还得联合专家组进行一次深度检查,到时候再做决定。”这家医院属于达延旗下。
患者名字一在电脑出现,这位骨科医生就变得相当谨慎。
蒙思进问,“她为什么不清醒?”
医生一边打电话叫其他科室的同事,一边严谨回复,“她在发烧,这两天身体就不太行吧?可能还伴有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