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她在逃避什么,可是,他怎么能戳破呢?
他和她,都是孤单的人,在这个世界里,甚至没有温暖可依的人。形单影只,吊影寂寞。
两个人俱都是心都已经冷凉的人,她因为母亲的遗弃,他因为社会的
残忍,所以两个这样的人,靠在一起,也俱都没有任何的力气,可以让彼此取暖。
这样的靠近,成了习惯,却无法依赖。
走进这产隙小的房间里,扑鼻是一阵浓郁的花香,柯洛月坐下了以后,问他。
“什么花,这么香?”
“是水仙。”
苏月靠着她坐下来了,手里拿着毛巾,替她擦手。
“你就将就一下,洗手间里味太大,我看你也进不去。”
这里,柯洛月并没有来过。
“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怎么不住校?”
“我在外面打工,不方便。”
给她擦完了手,他又走开了,柯洛月坐在床上,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摸索着,她满脸倔强的选择了关机。
靠在苏月的床头,也许是这一天,对她来说,极是累了。
苏月煮好了粥,端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过去。
“洛月,醒醒,我给你煮了红枣粥,也只有这个了,你将就喝,行吗?”
苏月没有告诉她,就是这几粒枣子,还是他和隔壁的住房要的,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唯一的奢侈品就是那颗栽种在水杯里的水仙花。
家徒四壁,甚至这里,还不是他的家,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睡梦中的柯洛月,依旧习惯性的皱着眉头,拧成了一团。
苏月伸手却碰,那里有她解不开的寥落,有他无法触及的心头的疼和结。
他并没叫醒她,柯洛月睡得极深。
把自己的被子搭在她的身上,仔细的掩好,他怕这间极其简陋的房间里的冷风,把她吹病了,又仔细的把窗帘遮住那些外面顺着窗户的缝隙吹进来的冷风。
拿出手机,纵使再是不愿意,想要和她在一起,他还是给傅一打了电话。
“傅先生。”
嗓音沙哑,他又压低着声音,所以,傅一接起来的时候,像是微愣了一下。
只是,他才说完,傅一几乎下意识的就问他。
“她在你那里?”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