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转眼之间,张贵元在我嵩岳派一住就住了十多年,我嵩岳派的许多弟子也都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年轻的对他颇为尊敬,年老的也与他平辈论jiāo。有一年,他突然说要进入我嵩岳派,并要拜我师祖为师。论武功,我师祖在张贵元之上,但我师祖与张贵元属于朋友,年纪也就比张贵元大十来岁,并没有收张贵元为徒。
张贵元拜师不成,便求情我师祖让他在伙房里烧火做饭,说总有一天会用诚意打动我师祖。我师祖起先不肯,但拗不过他,最后只得任由他在伙房里当了一个伙头。就这样,张贵元便在我嵩岳派的伙房里做起了火头,一做便是二十年,二十年来始终是头陀的打扮,这也成了他日后成名江湖的来由。
在那二十年里,张贵元耳闻目睹,倒也学了本派不少功夫。本来他学本派的功夫已经犯了本派的大忌,但一来他学的只是一般的武功,二来他已经算得上是本派的半个弟子,所以就没人去说他。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张贵元为了学到我嵩岳派的最上层武功,居然sī闯藏经楼,打伤了看守藏经楼的长老,将本派的一本秘笈拿走。那本秘笈虽然不是本派的至高宝典,但里面也记载本派的好几m…n绝学,对于本派来说,十分的重要。
我师祖听到张贵元抢走了本派的秘笈之后,又气又悔,就此一病不起,y…o石无灵,空有一身深厚的功力,却因这件事而落下了病根,不到五年便驾鹤西去。只因我师父当时还很年轻,无法主持大局,便由本派的一个前辈长老做了代掌m…n……”
听到这里,冯韶光突然说道:“难怪当年贵派有一段时日没有一个正式的掌m…n人,原来都是火工头陀搞出来的事。”
铁琴先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张贵元逃下山去之后,本派便派出了大批的人手去找他,但人海茫茫,天大地大,张贵元存心要躲,又怎么可能找得他?他一躲便是十多年,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已经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还有了火工头陀这个名号。
在火工头陀出没江湖的那些年,我嵩岳派的高手不止一次将他找到,但他甚是jiān猾,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逃。大约在一百八十七年前,本派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将火工头陀捉到嵩岳治罪,便出动了三个身手都不在火工头陀之下的三个护法长老。
本派的三个护法长老费了三个多月的时间,jīng心设计,才将他堵住,本以为可以将他逮住,可没想到的是,与他经常在一起的其他三个人,也就是笑面相士、狗头军师、八指屠夫,突然赶来助他。本派的三个护法长老虽然修为高深,但以三敌四,未免落了下风,最后只得无功而返。
过后,这件事惊动了本派的一个宿老,前去捉拿火工头陀,以本派这位宿老的修为和功力,火工头陀四人一起出手的话,也打不过他老人家,但本派的这位宿老找了一年多,却始终没有发现火工头陀的踪迹,便只得回转。
从那以后,不但是火工头陀,就算是其他三个人,也突然消失无踪,当时正是他们四个人名声正旺的时节,而他们成名也不过十七八年的时间,怎么会就此甘心不再出现呢?
于是,就有人说他们之所以没再出现,是因为惹上了高手,被高手打死了,也有人说,他们结下了厉害的仇家,不是仇家的对手,只能躲藏起来。总之,这四个人就失踪了,一晃便过了这么多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无论何等威风的人物,如果不是常常出现的话,早晚也会被新出现的人物所替代,这四个人失踪了那么多年,他们的名声也渐渐被人所遗忘了。我当初来洪铜县的时候,原只是抱着前来看一看的念头,没想到真的是他。”
韩风等人听了之后,这才明白他为甚么一定要来找火工头陀的原因。
冯韶光道:“铁掌m…n,火工头陀一伙人多势众,依冯某看来,这红铜县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据冯某所闻,火工头陀一伙昔年甚是yīn狠,与他们作对的,通常都没有好下场。火工头陀今晚之所以没有你对你下狠手,完全是看在令师祖当年对他的好的份上。你若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正如他所说的,是犯了他的大忌,到时候,他只怕未必会像今晚这么好说话。”
铁琴先生点了点头,道:“铁某也是这么想的,事不宜迟,铁某现在就要走了,尽快赶回嵩岳,将此事禀告本派的前辈长老。”说完,已经站了起来,向韩风告辞。
韩风起身将铁琴先生送出厅外,铁琴先生道了一声“小兄弟留步”,将身一纵,早已消失在了院中。
第二天一早,韩风像是忘了昨晚发生的事,仍是如同往常一样,先去豆腐huā店里吃豆腐huā,然后在城中溜达了一圈,最后回县衙处理了一些公文。
不过,就在这天的下午,韩风打起jīng神来,先是派龙二出去跑了一趟,待龙二回来,向他说了一些事,他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多说,只是让龙二陪他走一趟。很快,他与龙二变化过之后,打扮成一个书生和跟班,由后m…n偷偷的溜出去了。
不久,他们两人来到了一家酒楼外。这家酒楼的客人虽然不多,但装饰得古s…古香的,颇有古风。
韩风带着龙二走了进去,两人要了一间雅室,酒楼的伙计正想开口问他们吃些甚么,韩风已经笑问道:“小二哥,请问狄班头现在可是在你们的酒楼之中?”
那伙计先是看了一下龙二,然后又把目光望着韩风,问道:“你们找狄班头有甚么事吗?”
龙二道:“我家公子有事要见他,若是他在这里的话,还请小二哥你代为通传一声。”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锭银子,jiāo到了伙计手中。
那伙计面s…顿时变了,笑呵呵的道:“两位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给你们通传。”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那伙计去而复转,笑道:“两位,狄班头要小的请两位过去一叙。”
韩风起身道:“小二哥,有劳了。”
当下,那伙计就在前带路,韩风与龙二跟在后面,未几,三人走进了来到了一座小院子里,来到了一间房m…n外。那伙计走到了一边,伸手做了一个情的姿势。
韩风虽然已经察觉到屋里有些不寻常的状况,但他变现得像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带着龙二推开房m…n,走了进去。两人刚一进屋子,房m…n便突然关上了,然后便见人影晃动,m…n后已经站了三个人。
韩风面s…不变,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把目光落在对面一张椅子上的一个中年人身上。那中年人一身便服,相貌不丑也不俊,但身上隐隐透出一股狠劲,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在他的身后,也站了三个人。
此时,那中年人狐疑的看了看韩风和龙二,开口问道:“两位找狄某不知有要事?”
韩风笑道:“狄班头,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那中年人怔了一怔,接着便笑了笑,道:“朋友真是爽快,请坐。”
韩风听了,便举步走到了一边,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龙二就站在他的身后。这当儿,原先站在m…n后的那三个人,也走到了中年人的身后,与其他三个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宛如一道人墙。
那中年人微微一拱手,笑问道:“不知朋友尊姓大名?”
韩风道:“我是甚么人,待会自会告诉狄班头,我现在要跟狄班头所说的事,非常重大,不知这屋里的人都信得过吗?”
那中年人道:“朋友尽管说,这六位都是狄某的心腹。”
韩风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就开m…n见山了。狄班头,你想不想当洪铜县的副捕头。”
那中年人听了这话,面s…一变,沉声道:“朋友,你究竟是甚么人?还请亮明身份,以免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