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漂亮的东西都锋利。
丛安河一度觉得自己能把他据为己有,此刻神经却若敏锐的触角,捕捉事态再将失控的信号。
他突然想到什么。
电光石火,念头如洪流滚滚,不可遏制,几乎将一切不合理的细节冲成条笔直的通路。
刚被热水浇过,丛安河心跳几秒内便快得像是蒸桑拿蒸过火。
多亏他多年舞台经验,嗓子发紧,语气却稳重:“脖子上绷带湿了,要不要我帮你换?”
戚不照笑笑。
这种温顺让他看起来很甜美,逼人卸去防备。他随手抽出把美工刀,说不用。
他说:“不用再换了。”
刀刃划过绷带,白色纱布如流沙散落而下,那条惨烈的疤痕淡淡的,重见天日。
戚不照把刀刃推回去,随手扔在床头柜,声音很轻。
“老师,我痊愈了。”
丛安河喉结滚了又滚。他手指痉挛,毛巾唰一下掉在地上,撞破他状似平静的忐忑。
戚不照走近,帮他把毛巾捡起来,放进脏衣篓。
离得好近。
同一套洗护用具,两个人的味道几乎融成一体。
丛安河靠着墙,戚不照无赖一样凑上来。
他垂头,埋进丛安河颈窝。呼吸慢慢的,然后是很乖顺的一个吻,他做出来却显得下流,带一种不容忽视的暗示。
丛安河抚上戚不照后颈,手有些抖。
头一回触到这块就不见光的皮肤,如捏住野兽的命门。或许他本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世界欲将天塌地陷上下翻覆的危机时刻,竟还能隐秘地感到快意。
“你说以后都不骗我,”他问,“算不算数?”
戚不照一路亲上去,最后在他唇角厮磨般的,密密落下数个柔软的亲吻。
他看着丛安河,弯弯眼睛,没作答。
丛安河不能说非常清醒,此刻却还能玩起你进我退的把戏。
被下蛊一样,他抬手摁住戚不照的嘴唇,轻轻拨弄两下。
“你说……你是什么?”
他听见自己这样问。
戚不照闭上眼睛笑。
他将眼睫压得很低,沉出小片墨色的阴影。他温热的、柔软的、薄薄的嘴唇,献祭般贴上丛安河左手拇指指腹。
性成熟的alpha信息素收放自由。
浴室里水汽未散,清冽的玫瑰香气散开,构筑甜蜜的温室。
“我是alpha,不骗你。货真价实,万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