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绿叶的窗帘密密合拢,默苓穿着宽松的熊猫睡衣,只开了一盏小猪台灯,盘腿坐在床上,面前开着笔记本电脑,一边查找关于“家”的各种言论,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着爆米花、薯片虾条之类,偶尔还嚼一个鱼皮花生,那一定是思路暂时堵塞,需要那“磕巴”一声提醒。
d,究竟什么是“家”?
有人说,家是屋顶下面一窝猪,好歹都要聚在一起的处所。
又有人说,家是心栖息的港湾,无论走多远你都会回头频频张望。
而度娘的回答,又简单,又枯燥:家,有房屋,家庭,家族,家姓等意思。说了跟没说一样。
默苓心中烦躁,把键盘敲得啪啪响。
正在这时,《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旋律蓦然响起,她随手接起电话:“喂,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姑娘正忙着呢!”会这时候打电话的,估计除了秦鸥那抽疯丫头没别的人。
“呵呵,你真的是默默美人,传说中的默默美人可是笑不露齿衣不露膝距离男人一米就开始披上一层伪装的含羞草啊!”对方戏谑的长长叹息着,声音搞笑又夸张。
“邝长乐,是你?”说不惊讶是假的,默苓一下子握紧了手机。
“是啊,默默美人,我和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可惜和你之间隔着几大洲几大洋,实在是插翅难飞、有恨难抒啊!”
“切,瞧你说的,你现在还混在非洲的难民群中吗,该不会附近的一切活物都被你偷光吃光了吧?”默苓想起长乐身穿破棉袄、腰扎白毛巾、一脸络腮胡子到处抓鸡的情形,就不禁暗暗好笑。
“喂喂,小默,咱不是那个无聊的大老板好不好?”长乐知道她是联想起了中国某个搞怪的电影,名字好像叫《甲方乙方》?
“好了,不跟你打屁了,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天天勾搭妹妹,夜夜狂欢滥赌,干脆就乐不思蜀?”默苓没精打采地问,随手往嘴里丢了一个薯片。
“唉,我早离开非洲了,那里的妹妹精力太过旺盛,gg又容易冲动,我只好躲在海牙这边,幻想有一天被欺负得死去活来了,就找国际法庭的庇护!”长乐苦哈哈地说。
“行了吧,就你满嘴里跑马,你说的话
要是有三成是真的,我也该阿弥陀佛,祈祷海牙不会被你奴役得连夜地震了!”
“……”
两人又有的没的斗嘴半个小时,许默苓忽然大叫:“糟了,我正用电热壶烧水……”说罢就乒乒乓乓,绊倒椅子和桌子若干,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跑去。
“行了,你小心一点,万一有爆炸迹象,马上从窗户里跳出去!”长乐也有些焦急地说,心想:这个许默苓表面冷静镇定,怎么事实上这么大条呢?
不料默苓在那边吼着说:“你想让我从高楼上跳下,在地上开一朵小红花啊,我这里可是九楼!”
“嘿嘿,那你就直接开门,让房子自己爆炸好了!”
“行了,不跟你说了,你二少典型是唯恐天下不乱!”许默苓冲到异响冒烟的厨房前,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还好还好,只是水烧干了底快烧焦,屋里烟气弥漫,水壶濒临自爆——许默苓眼疾手快,不顾一切拔掉插销,然后打开窗户通风,顺便往窗户下望了一眼:哎哟哟,黑乎乎深不见底,邝长乐想跌死自己才是,真是!
回过头就不禁沮丧起来:这下别想泡鸟巢咖啡,也别想吃辣旋风泡面了;都是死长乐害的,好好的拿什么国际长途话痨啊!
无奈,只好吃了一个冰冻番茄、冰冻果奶,顺便干啃了一包方便面,由于放多了调料又吃得太急,电话铃想起的时候忽然被呛住咳得惊天动地,好容易才喝了点冰冻可乐顺过气来。
“邝长乐,我跟问家有仇是不是,害得你们一个两个,不是吹毛求疵,就是蓄意谋杀?”她眼泪汪汪地吼。
“怎么了,默默,除了我,还有别的姓邝的跟你过意不去吗?”长乐的声音顿时警觉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默苓一愣,随即道:“没什么,还不是你那个傻大黑粗的大哥,没事对我的宣传文案吹胡子瞪眼睛,说是如果三天弄不出有‘家’的味道的词,就干脆换人。”
“什么,大哥居然这样针对你——他明明答应了我的……”
“答应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