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气氛正好,长天趁机握住默苓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默苓,我知道以前我们对彼此都有一些误会,甚至是偏见。”见默苓拿眼瞪他,他又赶忙纠正,“当然,有误会和偏见的一方主要是我,而你是相当无辜的,在此,我向你表示由衷的歉意,希望你大人大量,既往不咎。”他说着居然还双手合十作揖,那动作十分滑稽。
默苓见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居然肯如此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地跟自己道歉,心莫名地就软了一下,却不愿意轻易原谅他,只是望着夜幕下的景物说:“邝长天,你对我的伤害和打击,不是一句两句道歉就可以消弭的;再说了,你肯如此,也无非是因为我肚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诚心道歉!”
邝长天见她伫立在秋夜的庭院里,凉风吹起了她漆黑顺滑的长发,越发显得脸庞清瘦、眼神凄迷,就连身形也显得格外单薄纤弱,不禁怜惜之情顿生,上前揽住她的肩膀道:“默苓,我知道你可能还对我有不少误会和抵触,但我现在只想请你相信一点:我想留住你的心,的确是出于至诚,却不仅仅是因为孩子。”
许默苓见他冷峻的面目此时一派柔和,平时那锐利深邃的双目也显得格外温情,不由得也是心里一动,却并不做声。
“总之,默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安置你们母子的,绝不会让你们受到委屈!”仿佛要许诺什么似的,邝长天揽在她腰里的手也不由紧了紧。
清秋的夜,夜凉如水,默苓不禁把头往他肩上靠了靠;一个小小的举动,顿时软化了邝长天那一贯刚硬的心:“走吧,夜凉了,我们进去休息吧。”
两人便似有若无地相依着,由院子走回了别墅。
尽管只是一瞬的静谧和安然,却让默苓油然而生一丝淡淡的甜蜜:
或许两人的将来,也并不是那么惨淡凄迷吧?
至少,他们已经有了新的开始,不是吗?
上楼之后,邝长天径直陪默苓走进卧室,才转身道:“你先换衣服吧,我帮你把洗澡水调热。”
“喂,你不回去了吗?”默苓犹豫了一下,才禁不住开口。
“嗯,我打算留在这里陪你,可
以吗?”邝长天目光细腻而温柔,颇有一种呵护之感。
默苓一愣,倘使他还是一贯的霸道和强硬,或许她会立马拒绝,可是此刻,她却觉得实在很难拂逆这份好意,何况郑姐又不在,要她一个人守着一栋大大的别墅,光是想想,已经是有些胆怯了。但如果欢迎他同住,似乎又很尴尬,所以她只是转身道:“这里是你的房子,我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何必问我?”
“呵呵,你说的呀,我想怎么住就怎么住,那我今晚就和你一起住了,你可不能反悔呀!”邝长天却好像捉住了她的把柄,嘿嘿的偷笑起来。
“喂,姓邝的,我只说不反对你住在这里,可没说让你和我一起住——听好了啊,你住楼下,我住楼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喂,楼下是郑姐的房间,我才不要住在一个陌生的老女人的房间!”邝长天立即强烈抗议。
“那你就在客房打地铺好了!”默苓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还挺龟毛的,什么叫陌生的老女人的房间?
“不行,客房里连个床垫都没有,你忍心我裹个单子,睡在冰凉坚硬的地板砖上吗,你未免也对孩子的爸爸太狠心了一点!”邝长天却一脸受伤、委屈兮兮地抓紧自己的衣服道。
默苓不料这个大男人如此卖萌,一时失笑,这脸就再也绷不起来:“好了好了,你要是非蹭我的床也不是绝对不行,只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她有些奸笑地转着眼珠道。
“好,你说。”
“第一条,我们中间要放两个枕头隔开,床你一半我一半,咱们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谁如果过界,另一方有权利将他一脚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