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素心走后,默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本来平静恬淡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按照她说的,她国庆就要和邝长天举行婚礼了,所以她这次来,颇有些兴师问罪的味道。而她那大家的傲慢和未婚妻的派头,也着实刺激了默苓一把。相比起来,自己还真有些灰溜溜的感觉。
尤其是,她还拿出了那大红烫金的喜帖,而默苓却连接过来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老天,许默苓你还真是有够怯懦!可是潜意识中,她又觉得,只要自己不看,好像邝长天要和别人结婚的事,也只不过是传闻而已。
最让许默苓受不了的是,葛素心居然也拿出支票来羞辱自己:难道自己贫穷、卑微、不够漂亮,就注定要被这些有钱人轻看吗?
而这一切的一切,又分明是邝长天带给自己的,所以他才真正是罪不容恕!
联想到最近几天,邝长天回来得越来越少,默苓的心益发猜疑起来:难道说,他真的背着自己,在偷偷地准备婚礼吗?那他这样让自己在这里住着,又算是哪门子道理?还是……?她许默苓再不济,就该被这样对待吗?一时之间,默苓的心尖锐的刺痛起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陈嫂上来敲门说:“夫人,先生说他今晚要应酬到很晚,要你不用等他,吃完饭早点休息。”
“哦。”默苓懒懒地应了一声,却没有动窝。心里不是不失望的:又不回来吃饭;或许晚上,也还是照样不回来吧?可他毕竟不是自己的什么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这样一想,就愈发心灰意冷起来。
睡到半夜里,默苓的腿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扫,却扫了个空,顿时一惊,从梦中醒来。一摸身边果然是空空的,那个人到底还是没有回来。一颗心,莫名的就低落惆怅起来。
想到过去的那些夜晚,每逢自己入睡之后,他都会把自己抱在怀里,用那暖暖的体温熨烫着她,用那沉稳的心跳感染着她;也因而,她就算是在梦中,也常常是微笑的。而今,不过是短短数日,那样的待遇却一
去不复返!
这么一想,默苓下意识地裹了裹夏凉被,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寒意。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突然就想给他打个电话,哪怕是说一句话也好。可是当她鼓足勇气拨打起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号码时,却只听到一个温柔而又无情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而后就是一串嘟嘟的盲音。
关机,他为什么关机?摆明了不想和自己联系,不是吗?
这一下,默苓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果然看见容颜憔悴,而且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唉唉,这就是怨妇的下场!”默苓洗脸的时候,禁不住冷嘲道。
吃早饭的时候,邝长天打来了电话,陈嫂把电话递给默苓的时候,她只是淡淡地喂了一声。
“默苓,昨天实在应酬得太晚了,刚巧手机又没电了,你没着急吧?”邝长天那亲切而又关心的语调一如往常,默苓却觉得,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她静默了一下,才说:“没事,我早睡早起,好梦。”
“那就好,早上没有再吐吧?”
“吐了一点,没事。对了,今天我想去医院看看悠远。”
“杜悠远,你不是前几天刚去看过他吗?”长天有些诧异。
“是啊,不过人家是为了救我才骨折的,我没事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吧?”默苓的语气明显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