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梅喘着粗气待要拒绝,被王柳春瞪了一眼,王柳春对赵红梅和郭晴眨巴了一下眼,两个刚从泼妇形态转换过来恢复了理智。
对啊!顾怀瑾是没正式下过聘,就是留了四两银子就跟人跑了,连婚契都没有,他拿什么来要地。
这的习俗就是这样,一旦下了聘写了婚契,无论男女双方婚嫁都会给出一点嫁妆和彩礼,村子里家家都不容易,不出点钱一个小家混下去吃穿都难,更何况顾怀瑾还是秀才,顾家就算不想给出彩礼,至少也得把属于顾怀瑾的五十亩给人家。
一般家里都好几个孩子,头一个做的事让乡里乡亲的指着鼻子骂将来没什么好人家来找,这要是传,可不是一个村子里传,传来传去就传开了。
可顾家就想仗着顾怀瑾没下过聘不给地,就不给顾怀瑾地,到时候出去说也是好有个好听的说头,再用顾怀瑾的地收成给郭晴和赵红梅的儿子娶亲,这算盘打的简直两全其美。
“顾小子,不要胡说,你是跟人家跑的,跑到人家家里不明不白当了上门赘婿,那这顾家就没你的东西。”
王柳春道。
王树花从热闹变成了看热闹的,顾怀瑾来要地,那可是五十亩没有赋税的地啊,这要是要回了给了她们家这生活不就滋润了?
顿时也不退人了,只嚷嚷着要地。
赵红梅和郭晴齐齐白了王树花一眼。
顾怀瑾装作很委屈的样子疑惑道:“我没有不明不白啊?是二弟把我带到花楼里才把我吓病的,而且祖母和婶子也不给我看病,还是我夫郎下了四两银子的聘把我带回去给我看病拿药的。”
顾怀瑾也是个美男子,个子也不矮,不过跟陆昭比现在还是矮一个头,且陆昭那威猛样子和顾怀瑾小娇妻模样看着就愈发可怜。
人们向来同情弱者,对顾怀瑾说的话三分信,对顾家所做的事都心知肚明。
至于对顾怀瑾的三分信而不全信是因为顾怀瑾从中了秀才也是飘飘然,开始对谁都横眉竖眼的,整日胡言乱语的。
今天就跟变了个样子似的。
郭晴“嘶”了一声道:“别瞎说啊,你自个整天没个正经,别拉着你二弟,你二弟好歹是个读书人,岂会跟你同流合污?”
二弟顾子钱就是郭晴的独子,今年正十六岁,也是到了要议亲的年纪,还在村里学堂念书,是个读书人,虽然连个童生都没中但也是读书的,母子两心比天高一心要攀镇上千金大小姐的高枝,这时候让顾怀瑾败坏了顾子钱的名声就不好了。
啧啧啧,听听说的这是人话吗?
顾怀瑾被破了脏水,陆昭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被牵扯进不给孙子买药的恶毒祖母王柳春神情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胡说,家里的钱都给你看病了,是你嫌没钱跟人跑了,连聘都没走你来要什么要?”
这话说的正好,顾怀瑾从怀中掏出婚契大声道:“从我父母过世后顾家再没给我抓过一副药,从官府分给我的地的收成也没我的,如今我和陆昭已经写了婚契,不是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