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顾自地往下讲。
她洗完澡出来,沈宜之正好开门进来。
发现里面有人,她先是不悦,待看清是她,神色缓了缓,走了过来,问:“你怎么在这儿?”
但一走近,看到她身上的浴袍,沈宜之明白了,神色恍然。
乔淳的心随着她的反应上上下下,看到她露出恍然的表情,很是难堪,暗暗想如果不是这样的场合跟她认识就好了。
但现实没能给她伤春悲秋的机会,她匆忙进入状态,紧张地思索她现在是应该用身体贴上去,还是去床上。
沈宜之没等她想明白,问:“你想要什么?”
乔淳直接把想要的那个角色说了出来。
沈宜之想了一会儿,似乎终于想到她说的是哪个角色了,说:“可以。”
乔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成目的了,有些恍惚,但她的心吊得高高的,没有分毫放松。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她问:“那你要什么呢?”
沈宜之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像在饭局上那样,看了会儿她的眼睛,说:“你听我说说话吧。”
只是说说话吗?
乔淳不免觉得他们这些大人物也挺不容易的,心事只能讲给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听。
沈宜之的心事有点长,要从很多年前开始讲,从她提过的那个十九岁的小孩八岁时她们第一次见面讲起。
那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只是她们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不是见不到,而是不能见。
乔淳听到那个小孩趁她睡着时偷吻她的时候,心跟着颤了一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事实也是如此。
“那天是她生日,她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她,只有这个,不行。”沈宜之说。
可是她说着这样的话,表情却很难过,很懊悔。
她那年也就二十二岁,处理事情不够妥善,她指责宁稚说她什么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人帮她,所以应该靠自己,应该好好学习,而不是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宁稚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宁稚有她,宁稚的未来她早就想好了,只要她高兴,想做什么都可以,她有能力支持她的梦想。
可是因为宁稚的轻薄,因为她被激怒,说的话太伤人,宁稚选择跟她决裂。
开始她以为冷静些时候,总还有机会缓和的,但后来她发现,宁稚很坚决,她不再跟她联系,也不再见她,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那样,把沈宜之彻底驱逐出她的世界。
于是她对宁稚情况的了解,只能来源于父母,宁稚中考了,考得很好,被本市最好的高中录取。宁稚好像长高了点,比以前要懂事得多。宁稚不来家里玩了,上次让她来吃饭也不肯,变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