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传来轻佻的口哨,有人出声提醒:“讲师,你得得到他主人的同意,他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一个d级alpha,他有什么胆子敢随便跑,还不是主人的游戏?”
“是啊,问问他主子吧,不然就算听了你的话也要挨打。”
讲师在此地生活多年,听得懂台下人的意思。
他环视教室一周,为了不再耽误讲授时间,无奈作出让步,但语气依旧强硬:“这家伙是谁的人?”
安佑舔干净勺子上巧克力粉,将其放回盒子,挑唇:“答不上来回我身边坐好,乖乖听课。”
“哦~~”教室顿时一阵唏嘘,“a级oga的宠物啊。”
“他主人发话了。”
“答吧答吧。”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秦煊仰头看向电子屏幕,上面写了两个问题。
一,权术的手段。
二,权术的意义。
“软硬兼施,势强用间,狐假虎威,金罩囚笼,书上所记载的关于权术的手段数不清,均是为欲望服务的工具。”秦煊本欲一句话结束,思忖半晌,又补充,“但三代圣王,有至诚而无权术。凌驾于权术之上的驭人之道,或许不在权术,在诚。”
讲师本还算赞许,等到秦煊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勃然大怒:“讲的什么东西,一派胡言,狗屁不通!”
在权力至高无上的帝国,奴隶与主界限分明的集中营,秦煊这话无异于挑战权威。
果不其然,这话惹怒的不仅是讲师,还有室内其他身份尊贵的成员。
在秦煊征求安佑是否可以回座位的意见时,一本书猝不及防砸在了秦煊的额角上。
秦煊头被砸偏,面色沉下去。
安佑眸色一颤。
而后目光狠戾地扫向动手的人,记下了那张青肿的脸。
啧,又是章林。
闹剧结束了,秦煊端坐在椅子上,照讲师的要求,把“权术是帝主统治帝国、维持秩序的重要手段和工具”在白纸上工工整整抄了一百遍。
安佑托着下巴,歪头看着秦煊漂亮的字体,“我觉得你说的挺好。”
秦煊举动一滞,钢笔的笔尖在白纸上落下颜色浓烈的墨点。
“少爷觉悟很高。”不是夸赞的语气。
“真理往往出自痛苦的人的嘴里。”安佑接话,“关于规矩,只有体验了它的完整过程并饱受折磨后,才会更深刻地领悟到它的不合理,随后经历痛苦,纠结,挣扎,然后反抗,就像小兵起义。”
秦煊嘴角挑出一丝笑:“少爷养尊处优,能说出这种话出乎意料。”
安佑讨厌秦煊眼底时不时露出的让他看不透的诡异情绪。
不是高兴,不是称赞,而是一种意味深长,仿佛吃到了什么美味东西的好奇与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