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踩着白袜子站在被太阳烧热的地面,很不舒服,所以没跟秦煊犟太久就不情愿地把脚递给对方,语气生硬:“擦一下,弄脏了。”
秦煊便用掌心覆上安佑的脚底,为他抚去灰尘。
安佑能感受到秦煊掌心包裹住他脚丫的温度,跟以前一样暖和。
他嘴角委屈地扯了下,为了掩饰眼底差点冒出来的水雾,他偏过视线不再低头俯视秦煊的发旋。
“我想知道你跟你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秦煊追问,“我记得你讨厌他,他对你不好,甚至打你的主意。”
安佑的逆鳞又被秦煊触及,方才心头酸涩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他穿好皮鞋,毫不客气地踢向对方还没完全站直的身躯。
秦煊似乎早就料到安佑会攻击他,可他站在原地没躲。
黑色的制服长裤膝盖处多了好几个灰色的鞋印,秦煊面不改色地看向安佑,眸中的关切怎么都压制不下去:“你不想说我不逼你。现在我送你回寝,顺便看看你的伤。”
安佑很讨厌秦煊这副仿佛他们之间什么矛盾都没有存在过的模样,他从秦煊身上粗鲁地拽回自己的包,“我跟我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与你没有半点关系!见到你我就火大,离我远点!”
秦煊不再听他的话,不走,不动。眸色阴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离开集中营后,要是你需要,我帮你杀了他。”
安佑从不听什么关于未来的承诺。
他完全没把秦煊的话放进心里,愤愤转身,离开的脚步很快,有意把秦煊丢下。
可他还是没甩掉秦煊。
对方执着地跟在安佑身后,与他保持了近五十米的距离,直到眼见安佑进a级成员寝室楼,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两个人的脸色和情绪都不好。
秦煊背靠在大楼光洁的墙面,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
他眸中有杀意,针对安佑的父亲,但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迹可寻。
安佑到寝后,踢掉鞋子爬上床。
柔软的被窝因他的重量凹陷,将oga的身躯严严实实地包裹。
他抱住自己的枕头,发出沉重的叹息。
“消息不是肖笙放出去的,是老巫婆。”安佑闭上眼睛,喃喃道,“因为我杀了那三个alpha……”
“所以她不高兴。”
安佑嗤笑,小脸轻轻蹭过绵软的枕头:“难怪不敢把证据放出去,原来还是忌惮着那头蠢猪。这女人真可怜,一辈子都得跟一头猪捆在一起,还把对方当成宝谁也不准碰,以为旁人稀罕?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