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卢总,&rdo;邓鸣匆匆走过来,&ldo;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过目……您看看在第一季度的账款数额对不对,我已经让会计他们重新出新的报表了!&rdo;
却见卢从景压低眉心,让他噤声,看上去有些说不上愉悦还是被故意叨扰的不耐烦。
邓鸣说话声音猝然小了下来,就好像在做贼,两个人要说悄悄话,才故意这样压低了声音说话。
这时,他才看见,卢从景抱着卢心尧,卢心尧在他怀里好像睡着了,闭着眼睛,随着呼吸胸膛小幅地起伏……忽然他瞳孔一缩,注意到了领口露出来的半截红痕。
一开始他没意识到那是什么,误以为是蚊虫叮咬的痕迹,最多几瞬时间,过往几日的怪异之事忽然串联到了一起,拼凑出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事实。
他猛然抬头看向卢从景,却发现他正垂眸看着怀中的卢心尧,眼睛里有某种他本该早就知道但知道今天才醒悟的暧昧关系。
邓鸣顿时悚然,后背冒了一层冷汗,不敢说话,努力克制着不要发抖。
‐‐那是吻痕。
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卢从景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卢心尧回了房间,邓鸣怔怔地目送他们二人离去,交缠的身影如同一个不祥的诅咒。
他们,流着一样的血,却有了超越亲情的亲密关系。
这样的沉甸甸的秘密压得他有点喘不上来气,而这是万万不能往外说的,卢总看他那一眼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不想忤逆卢总,也没有这个胆量。
距离过年只有两三天了,卢家主宅因为家主回来早早就有了些许过年的氛围,有一些想要巴结讨好卢从景的旁系也赶来主宅。过年往往是一年中卢从景最好说话的时候,一些人会想来碰碰运气。
卢承信,卢从景的堂哥,也是其中一员。
卢从景不喜除夕和初一很多人来说奉承话,所以和旁系一起吃的那顿年夜饭定在了腊月二十九,为了便于安排包了一家粤式的酒店。
长桌,按辈分排座,卢从景自然是主位,座位是邓鸣负责排的。一开始邓鸣看到送上来的名单,尤其是卢心尧名字的位置大骇,慌忙叫他们改到卢从景左手边第一个。
安排座位的人为难道:&ldo;可这样就不符合长幼尊卑了。哪儿有侄子直接越过卢总的同辈人坐在一起的道理!还要坐在第一个!&rdo;
邓鸣沉声道:&ldo;你就按照我说的安排,如果卢总怪罪下来我负全责。&rdo;如果卢从景看不到卢心尧,更会发火。
当日下午,卢承信好不容易见到了卢从景。
这几日卢从景因为旁系发过火,方才卢心尧来过,故而卢从景心情颇佳。佣人送来了刚刚今年新收来的雨前龙井,茶香四溢,色泽如金,茶杯上饰青花。
&ldo;堂哥,坐。&rdo;卢从景难得客气。
卢承信信以为真,便接话道:&ldo;堂弟,我呢,最近看中一个项目,是投资一个度假村,那里我已经考察过了,山清水秀……核算下来大概需要投资五千万,你要不要考虑投资一下这个项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