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地几道菜端上来,我略略吃了几口,却觉得头重脚轻,晕厥得厉害,放下筷子。
婆婆看出来我不对劲,便说:“殿下,咱们回去吧,你这个样子,定是累了。”
我点点头,刚刚站起来,就摔倒了。这感觉好像是低糖反应,我以前经常有地毛病,难道个身体也是低糖?我慌忙按住软帽和面纱,怕被人看到脸。婆婆慌忙扶起我来,缓缓朝外走。可是才走了几步,就觉得面红心跳,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胸口闷胀,仿佛要咳嗽,却又咳不出来……我心里害怕,挣扎着上了车,催促茗香快走。还好家门不远,行了一盏茶地功夫就到了。婆婆唤了丫头出来扶我,刚刚走到二门,眼前一黑,胸口闷疼,一口血吐出来喷溅到地上。
我心中慌乱,忙推开婆婆和丫头,看到血没有沾到人身,才放了心,指着他们道:“千万不能……不能碰……”便顺着门廊溜下去。
在黑暗中,我奋力奔跑,我记得这里应该是灯火明亮的,这是萧然地庄园,我在与他地婚礼上偷偷出逃,怕被他看见,我绕到园子后面,可是迷了路,我记得这有一条路的,却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见……突然前面亮了一盏灯火,仿佛打开了一条长长的走廊,有一个人在走廊尽头等我,看不清脸,却搭上我的手,将我拉出黑暗,光线豁然在周身明亮起来……
苏丑儿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食指与中指搭在我的手腕之上,看到我睁开眼睛,略略展开紧拧的眉头,狐狸眼半闭,声色清冷,闷闷地说:“我一直担心你体内的毒发作,这一天终于来了。”
“什么毒?”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哑,无力。
“泪泉的毒渗入血脉,本要以内力抵抗,不使攻心,可你不会使用内力,经脉中的真气也不畅通,久而久之,毒血攻心,毒死的先是自己!”
他垂下眼睑,平静地说,却能感觉出无限的悲伤。
他是为了我悲伤吗?
“都是武痴,那九尾毒术那么好练吗?练了浑身毒血,连最亲近的人都无法近身,注定了要做孤家寡人!”他手指离开我的手腕,神色隐隐的悲愤,仿佛在生我的气。
“丑儿,我会死吗?还能再活多少时日?”
他转回目光,满目怨色,“不会死,只要你会用真气护心!我可以教你的。”
“那你快教我吧!”我挣扎着要起来,“我们到院子中去练!”明天就是我的生辰宴,我不能今天死,可是刚一离开枕头,就头晕得厉害。他按住我的肩头,生气地说:“胡闹,你现在经脉闭塞,气息紊乱,不经调养,是不能练的,乖乖地躺上半个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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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枫红如画为君倾 第五十九章 倾心疗伤】………
第二卷枫红如画为君倾第五十九章倾心疗伤?不行不行!我慌了,那明天的宴会岂不是要泡汤?管我着急,兀自板了个大夫的脸,就像那会儿住在芷汀轩时一样,只许喝药,不许下床。任我怎么反抗,都不说话,直闹到天黑,我急得泪水涟涟。他才回到我床边,坐下来,移了一盏烛火过来,照亮瓷白俊秀的脸。他习惯性地将右额上的头发往下拨一拨,遮住那块青黑色的印记。依然板着脸,将双指搭在我的脉上。
我生气地抽开手,“不诊了,诊了也是白诊!”
“胡闹!”他捏住我的手腕,“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任性?”
“不管你给我吃什么药,明天一定要让我像个好人一样,哪怕后天死了都行!好不好?”
他失笑道:“这是什么话?说了你不会死的……”
“要在床上躺半个月,还不如死了呢!”我用被子盖住头,跟他怄气。
良久的沉默,寂静得让我有些不安,悄悄拉开被子一角,,却看见他还是坐在那里,满目悲伤,还掺杂着些许温柔。看着面前的空气,仿佛那里有什么神秘而心爱的东西。半晌,他终于拉过我的手,重新将手指搭上。可这次却不是诊脉,而是一股热气顺着他的手指源源不断地流向我的手腕。天,他在给我输入真气。
“不,丑儿!”我想要将手抽回,却抽不回来,被他紧紧地吸在手指末端。“丑儿。你放手,你刚刚恢复了一些元气,怎可这样……”
可他不言语。
我挣不开,心里充满了不安,还有一丝不可名状地恐惧。
直到指尖终于放开,他额角沁出细细的汗珠,收了手,身子摇晃了几下。
“丑儿!”我心里难过,慌忙起来(;K;)。想要拉他的袖子,却扑了个空。
他面色苍白地站起来,捕捉痕迹地背了双手,躲开我的手指,强撑着一口气说:“明天只管去疯,都不妨事了!”咳嗽,
我急忙下床。果然身上轻快了许多。头也不晕了,力气都仿佛回来了一样。我想要去扶他,可他双眉马上皱起来,“上去休息,不许胡闹……我要回去睡觉了……”
“丑儿!”我心里很是难过。明明将七成的真气输给了我。还要逞强。他自己难道不是中毒之身吗?还被沧海枫的手下散去了武功,这段时间恢复了一点点真气勉强护身。给我了。他自己怎么办?
他甩开我的手,径自朝门口走去。我忙让丫头跟上搀扶。他却侧过脸来嘲笑道:“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我这样对你,只是不想让你走了灵儿的老路。”
……
丑儿走了,我渐渐想明白了他为何突然那样悲伤,因为我让他想起了他爱过地那个人。灵儿,百毒老怪的师妹,我只与她见过一面,当时她疯狂地想要从我口中得到沧海要她找到的东西,然而沧海却为了我杀死了她。我已记不清灵儿长什么样子,却记得她临死前那个哀怨凄绝的眼神,那是被爱人背叛了才会有的刻骨铭心。沧海骗了她,又负了她,教她怎能不恨他?
我体内多了丑儿的真气,感觉好多了。一夜睡得很安稳,天微明时就醒过来,我府上的家人已经在忙着布置了。我叫来明月,差她去看看丑儿,有什么需要就在那里服侍他,不要离开他半步,可去了不久便被差回来了。明月红着脸说,那苏大夫半裸着胸膛坐在屋子中央练功,不让人近身,哪里能够待得住。我只好又叫茗香过去随时听候差遣。自己一忙碌也倒把他给忘了。
过了申时,我请地第一批客人到了。便是经常与五王混在一起的那几位公子,他们是最没有悬念的几个。这几位公子都是世袭的爵位,做官的先人们去世了,靠着祖上地封荫过活,虽说是贵族子弟,但实际上没有什么权势地,既攀不上沧海这样炙手可热地人物,又没有本事入朝做官,只好靠着五王这棵大树虚度生死,只要五王来我这里,他们必定是来的。我叫家人热情地接待了,让到里头,先坐着听小戏,吃茶果。我陪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第二批客人便到了。
这是几个京官地家眷。她们地夫君或父亲在朝中为官,与沧海不睦,又接到了我的请柬,便来凑个热闹。不过看得出来,是我特殊地礼物起了作用,她们对我的行头打扮很是感兴趣。拉着我一个劲地聊首饰和鞋子的话题,原来不论在什么时代,女人对于时尚和美丽的追求是一样的。
闲聊间,门房的小德匆匆忙忙跑来,小声说:“主子,帝京八爷来了,是请还是不请?”
我一愣,“谁是帝京八爷?”
我还没明白过来,我旁边的京官女眷们先乍舌了,一位马夫人嘴快,噼哩啪啦地问我:“蝶公主,你竟还请了他们来?你和他们有来往啊,这些人可不敢沾惹,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