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你会好地,我现在带你去找丑儿,你很快就会好过来的,小蝶。你不能再扔下我不管了。”牢牢地握紧罗蝶的手,彷佛要如此,才能够感觉到她依然活着。
罗蝶的睫毛轻轻颤动,紧闭的双眼如同破茧的蝴蝶,终于睁开。她的声音,嘶哑地恍若从地底传出:“死妖男,我也可以一直活下去吧?”
“是,你会好好活着,一直一直地活着。我绝不会让你比我先死!我不准你死!”
“你,好想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我哦。”如同野兽在低吼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在沧海瑾地胸口,疼痛怜惜中,带着微微的愧疚。
“谁说没有?那是你自己笨,没有发觉。”小心翼翼地将罗蝶横抱起来,他开始往外面走去。他不能确定红尘他们还能吸引敌人多久的注意力,他必须要尽快将罗蝶带到地道之中,目前就只有那里最安全。“红尘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墨卿和桦非也在其他地方吸引冷风扬的兵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尽快出去。”
“对不起……”
沧海瑾只一心想要保护好罗蝶,全心都放在不弄疼她,确保她的安全和防备周围是否有敌人出现上,一时竟然没有挺清楚她刚才在说什么。他低下头,认真地看着罗蝶毫无血色的脸庞:“什么?小蝶,还是很痛吗?再忍忍就好了。”
“恩,我知道。”他怀疑他自己是否眼花,罗蝶竟然露出一个轻淡地笑容,然后重又将头埋在了他地胸口。
怀里的人一直沉默了好久,然后咳嗽几声之后,才又开口:“死妖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我会仔细地听着地。”沧海瑾的声音,难得的温柔如水。他不记得,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如此温柔地对待她了。只要她能健健康康地好好活着,哪怕她将来再做了什么他难以承受的事情,他也发誓要永远地对她温柔。只对她一个人温柔。
“呵,那是一个关于一个灵魂转生的故事,是一个人的三生,或者也可以说成是,三个人组成的一生……”
………【第四卷 但寒烟衰草凝绿 第一百四十章 尽弃前嫌】………
终于离开了监牢,罗蝶的故事,也终于在她持续不断的咳嗽声中讲完。沧海瑾内心的愧疚之感却一直一直在以几何数级增长,伴随着的,还有迷惑与茫然。
虽然罗蝶曾经对他说过,她是借尸还魂,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他表面上好像认可看这件荒诞不羁的事情。但是事实上,他一直都以为那是她又再玩什么把戏,他只是在陪她玩而已。他要看她到底还有多少手段没有使出,就连那个所谓的能够转移人灵魂的得道高僧,那也还是他杜撰出来的。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一号人。
现在,心情不一样了,听了罗蝶的讲述,沧海瑾这才真正的相信了她的话。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借尸还魂一事。可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之前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全都是他有愧于她。而且现在,他也已经不能清楚的辨别,自己喜欢的到底是最初的那个罗蝶,还是现在怀里这个虚弱不堪的人儿。
如果,能有谁给他一个答案就好了。
“呐,死妖男,你说天上是不是真的有神仙?是不是我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其中的哪一位?”
听着罗蝶自我嘲讽的声音,沧海瑾的心又一次地被揪紧。这些,都是他的错啊。抱着罗蝶的双手,也突然加力,然后才响起她身上还有伤,这才又松了些力道。他呢喃着开口:“对不起……”
“啊?你为什么……要道歉?”罗蝶的眼睛一直将合未合,显然是劳累不堪了。“死妖男,你说。冷风杨发现自己的临时基地被你们给烧了,他会怎么样?嗯,会不会狗急跳墙?”
“不会,他已经没有这机会了。。1#6#K#。”沧海瑾尽量将声音压低,视线却是随时注意着周围。寻找着己方接应人员地踪迹。
西边的火势此时燃得尚旺,附近的士兵一直在不断的赶往东边去救火,虽然如此,监牢附近依然是有好几队的人马交替着巡逻。虽然不清楚红尘他们现在地情况到底如何,但是知道自己找到他们也帮不上忙,也为了不打乱之前的计划,沧海瑾抱着罗蝶直接躲过巡逻兵,赶到了出来的那个柴房里。
到了柴房外面。他也没有盲目地就这么进去,而是任然耐下性子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知道确定你们还没有人发现,这才抱着罗蝶走了进去。然后打开通道,跳了下去,等待红尘他们归来。
但看着怀里伤重的人儿,沧海瑾开始犹豫了。罗蝶的伤,拖延不得。
“咳咳,好困……”
“小蝶,小蝶。千万别睡!”沧海瑾焦急地声音传出,他只知道,现在不能让罗蝶就这么睡着。不行,无论如何一定得要先给她治疗!“再坚持一下。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可是……我好困……”罗蝶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终于消散,再也听不见,终还是睡着了。
“小蝶,小蝶,别睡!快睁开眼睛看着我!”沧海瑾不放弃地想要叫醒已经睡着的罗蝶,可是任他如何叫喊,她皆再无反应。只再犹豫了不足几秒。。。沧海瑾终于在地道内留下一个记号给红尘,然后便凭借着自己对这地道的记忆,开始往回狂奔而去。
无论如何,罗蝶地安全最为重要!
只是这一次奔袭,他自己的伤势,却也是再度恶化了。在回到临城之后。他几乎成了比罗蝶更需要照看的重伤患。生命比罗蝶也安全不到哪里去。
等到墨卿将事情的所有经过都讲述清楚,天色早已经黑尽。这可真真是“说来话长”了。结束讲述之后,墨卿和桦非就被红尘打发着一起离开了,理由是天已入夜,不能打扰我休息。
可是我一直昏睡了这么久,天知道我现在的精神有多充足!要我这个时侯睡觉,简直就是磨难啊。刚才听墨卿的说法,沧海瑾之所以一直没有过来看我,是因为他自己就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想来也来不了。那么,我要不要先去看他呢?怎么说,我也是他亲自救出来的。
而且,虽然当时的意识很模糊,但我仍然记得他当时的温柔。那是在我身上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啊,温柔得都有些让我怀疑那个人不是沧海瑾了。
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虽然依然疲乏无力,但是胸口地闷疼已经消去,身上的鞭伤也被涂上感触清凉的药膏,现在这点疼痛,我还可以承受。从床头的屏风架上取下衣服,颇花了些精力这才穿戴好,至于头发我就懒得疏了,反正这大晚上地,也没几个人能看见。至于偶然看见的人会不会以为是看见贞子了,那可就与我无关了。
根据刚才从桦非那里探得的口风,沧海瑾的房间其实就在我的房间左边这是那沧海瑾强烈要求的。。1 6 k而我的右边那间房间,住的则是墨卿。
这样也正好,省了我到处寻找地方地麻烦。悄悄打开房门,再踮起脚尖走进去,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