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宜宝甩开佳儿和瑞儿之后,遇上的为什么不是袁二公子而是柳齐闵?杨氏握紧了拳头,看来还要问一问袁二公子才能知道。
谁知一直安静跪着的柳齐闵却喃喃起来:“难道……难道那杯茶里有药?”
杨氏冷冷的看了柳齐闵一眼:“你在嘀咕什么?”
“舅母,我喝多以后进了房间,看到桌上有杯茶,实在是干渴难忍,于是就直接喝了下去,总觉得那茶水味道有些怪异,只是当时喝多了,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再加上听到敲门就没再留意……再之后就,就对表妹……”柳齐闵说得极其诚恳。
“你以为听佳儿胡说几句,就能借此脱身么?”杨氏冷声道,“清云,去告诉钱富家的,让她去听松阁取盛过茶水的那只杯子送到医馆,找个信得过的大夫。记住,不许暴露了我们靳府的名字。对了,再安排个小厮,去前问一下袁二公子,就说二姑娘不懂事,如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看他如何回答。”
清云立刻就出了门,小声的和钱富家的交代了杨氏的吩咐。
查药渣么?柳齐闵低着头,谁也没看到他脸上的笑。他不知道靳宜宝的丫鬟为什么会这么说,而且没提到过他和靳宜宝合谋的事情,但她们的话显然对他极为有利。那杯茶里头究竟有什么东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杯茶本来就是他特地为靳宜安准备的,只是靳宜安逃掉了,恰好靳宜宝自己送上门来,他当然就不客气了。
杨氏却开始沉思起来,如果柳齐闵所言属实,那岂不就是宜宝想要谋算袁二公子却阴差阳错的落到了他的身上?可如果柳齐闵撒谎的话,他听到自己让人去查那杯茶还能这么冷静,未免也太奇怪了。还是说,那杯茶是柳齐闵自己准备的?为了得到宜宝?
“夫人,奴婢给二姑娘换衣服的时候,从她的衣袖里发现了一点药粉。夫人恕罪,奴婢一直没能来及禀报。”清云迟疑了一阵子,还是凑到杨氏耳边轻声说道。
“药粉?”杨氏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血凝结起来的声音,宜宝,你究竟要糊涂到什么地步,那种东西也是你能碰的么?!她现在是彻信了宜宝的确要给袁玓下药,只是不知道药为什么没被袁玓喝下去,却被柳齐闵喝了。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沉寂里,所有人都紧紧闭着嘴。
靳宜安静静的坐着,时不时的看看自己白嫩纤细的十指,脸上淡漠的近乎没有表情。只是她的心中全然没有面上那么平静,她还在思索,该如何避开杨氏的报复。现在杨氏已经开始相信她编出的这个庞大的谎言,唯一麻烦的是宜宝醒来以后定会否认,还会说出和柳齐闵合谋的事情,届时,就看杨氏会怎么想了。柳齐闵如今已经顺着谎言说话了,而且还将这个谎言编织的更加真实,等宜宝醒来,他也绝不会承认曾和宜宝合谋的。
只宜宝一个人的话,杨氏会相信么?……还是会吧。靳宜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毕竟那是杨氏亲生的女儿。不过,杨氏是绝不会让父亲知道宜宝想利用大姨娘的清白去陷害她的,否则,哪怕宜宝是嫡女,也绝不会再得父亲一个正眼。
大姨娘之于父亲,无关情爱,只是因为那是父亲的姨娘,是父亲的女人。
宜宝这番定然受得刺激不小,或许根本无法说出能令杨氏信服的说辞,更何况她还有那些婆子小厮,以及宜宝自己的贴身丫鬟作证。若是这么一来,最令杨氏痛恨的应该是柳齐闵,而她只不过是恰好去报信而已。
柳齐闵在心里不断痛恨这个该死的古代,犯了错就要跪下,这么跪来跪去,早晚有天要把膝盖跪碎。同时,他也在不断盘算该怎么去消除靳济则的怒火,这次虽然和上次差不多,他看起来都是阴差阳错中了靳宜宝的计,可这次的性质太过恶劣,他可是将靳宜宝这碗生米给煮成了熟饭,靳济则不恼才怪。看来,只能将一切都往靳宜宝头上推了,夫妻一体,自然他的错也可以让将来的妻子承担嘛。这个当口上,绝对不能再提靳宜安一个字,不然,就算靳济则是佛爷脾气也会想杀了他了,他可是已经把靳济则的两个女儿都弄到手了。
不过,如果靳宜宝把一切都说出来呢?靳宜安为了大姨娘的名声是绝对要否认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靳宜宝自己的丫鬟也没否认了他和靳宜宝合谋的事情,只能看靳济则愿意相信哪一边了。话说回来,如果靳宜宝说出她把大姨娘推给他的事情的话,靳济则不管信不信,都会先恼了靳宜宝吧?男人么,不都是这样?柳齐闵轻蔑的勾了勾唇角。随即,他又继续思考起来,出于男人的心肠,靳济则应该会本能的选择不相信靳宜宝真的把大姨娘骗到了他手里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37无赖的威胁
下午狂风大作,傍晚忽然一片漆黑,流风本以为来不了电,只好让朋友帮忙发了请假条,然后一个人上大街上去观赏满街的惨烈,没想到夜里竟然重见光明,看看表,还来得及更新,于是又打开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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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近半个时辰,钱富家的敲了敲门,对清云说了几句话然后继续关上门守着。
清云快步走到杨氏身边,轻声道:“去见袁二公子的小厮来回话,说他找到袁二公子,说过那些话后,袁二公子说夫人太客气了,二姑娘不过是孩子气,他略和二姑娘说了几句话就先行离开了,又说请夫人不要怪罪二姑娘,他也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听完清云的话,杨氏轻轻挥了挥手没有说话,清云立刻低下头静静的站在杨氏身后。
袁二公子和柳家的混账并不熟识,又甚少来靳府,是断没有道理帮着柳齐闵害宜宝的,会不会是靳宜安指使的呢?杨氏想着,随后就摇了摇头,这些天来,靳宜安一直很安分,别说出门见人,她连自己的院门都甚少出,更没使人传出去过什么,怎会有机会指使袁二公子;况且,靳宜安还没那么大本事把宜宝贴身的两个丫鬟都给收买过去。
想来想去,杨氏还是信了袁玓的话,他真的是被宜宝骗了过去,发现上当以后就先行离开了,而独自留在听松阁的宜宝却不知怎么遇上了柳齐闵,以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一想到靳宜宝的下场,杨氏就恨啊,恨柳齐闵无耻,更恨靳宜宝不争气,好端端的非袁玓不嫁,算来算去把自己赔了进去。可再怎么恨。那也是她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如今一个最为迫切的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宜宝今后怎么办?未嫁就失了清白,宜宝是难嫁出去了,况且还有柳家这个混账东西在。先前就一心想娶宜宝,如今怎么可能放手?
杨氏还在这里暗自恼恨,屋外自远而近就响起了吵嚷声,听起来是靳芳云的声音。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杨氏沉下了脸,对清云使了个眼色。
可不等清云出去,紧闭着的房门就被人重重的推开了,钱富家的脸上带着两个掌印跌了进来。一个骨碌滚起来对着杨氏叩头道:“夫人息怒,是奴婢无能……”
靳芳云已经带着几个丫鬟冲了进来,看到自己儿子正跪在地上,两只眼睛几乎要竖起来,指着杨氏怒道:“大嫂,闵儿有何过错值得你这样罚他?你若是看我们一家不顺眼的话大可直说,闵儿是大哥的亲外甥,你这样折磨他是何用意?你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靳府主母容不得小姑。容不得外甥吗?”最后一句话,她已经用上了威胁。
杨氏气得浑身颤抖起来,折磨柳齐闵?只不过是让他跪着而已。在她看来,直接打杀了这混账都是轻的!现如今,靳芳云竟然还敢找上门来,还敢如此威胁她,靳芳云还有把她放在眼里吗?杨氏怒极而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养得好儿子!”
对此,靳芳云不过是轻哼一声,理都没有理会杨氏,而是让人去扶柳齐闵起来。
“母亲。是儿子铸下大错,还请母亲不要迁怒于舅母,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如果能让舅母出气,哪怕打杀了儿子,儿子也认了。”柳齐闵推开想要扶他起来的丫鬟。仍旧跪在地上说道,“舅母放心,齐闵绝不会做始乱终弃之事,定会对二表妹负责……”他只来得及给暗地里守在外边的小厮使眼色去请靳芳云来,却没有办法说清楚缘由,现在靳芳云刚到,他一定要先让靳芳云明白发生了什么。
“住口!你给我住口!”杨氏气得发晕,她不惊动旁人的把柳齐闵几个带回锦华院,为的就是想先审问出真相,然后想个补救之法,在没有办法之前,最最不能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是靳芳云。
不过,如今喝止柳齐闵也晚了,从那句“始乱终弃”以及“负责”上,靳芳云已经听出了些许端由,眼中不禁微微一亮,目光转向柳齐闵,却见他正对自己轻轻点头,心里顿时就亮堂了许多。
“不知闵儿究竟做了何等错事惹得大嫂如此动怒,大嫂不如直说出来,我是绝不会姑息这混小子的。”靳芳云说着,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