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微小口小口地喝着鸡汤对谢君牧点了点头:“嗯,爹爹也和我说,我记得爹爹当时说你拒绝了,怎么了吗?”
谢君牧低笑了一声:“我自然要拒绝了,你知道相王让我要立的是什么誓吗?”
步微抬手:“等等阿牧,你先别说。”
谢君牧静静地看着步微。步微深吸了一口气:“阿牧,他是我的爹爹。”
谢君牧望着步微,好半晌没有说话。“继续吃饭吧,把饭吃完了再说吧。”
步微将筷子塞回谢君牧的手里,“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你吃着吧。”
谢君牧接过了筷子却又搁在了一边,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步微的肩膀,“我去军营里看看,晚上戌时,我在灯会门口等你。”
“阿牧,你还没吃几口饭呢。”
步微拉住谢君牧。谢君牧微微一笑轻轻地拂开了步微的手:“没事,你好好吃饭吧。”
“阿牧。”
步微追着谢君牧走出了房间,“我······”谢君牧回头看着步微,步微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区区,你有一个疼爱你,处处为你着想的父亲。”
谢君牧低声说道,“可我有的只是抛弃我的亲生父亲,将我当做棋子养了二十年的养父,还有为了你可以将我耍得团团转的你的父亲。”
“阿牧,我和我爹爹并不一样,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怎么样。”
步微低声说道。谢君牧微微一笑:“区区你看过《左传》吗?”
步微摇了摇头。“《左传》里讲了一个故事,厉公四年,祭仲专国政。厉公患之,阴使其婿雍纠欲杀祭仲。纠妻,祭仲女也,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母曰:‘父一而已,人尽夫也。’女乃告祭仲,祭仲反杀雍纠,戮之於市。”
谢君牧不紧不慢地对步微说道。步微顿了一下:“阿牧,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有朝一日会帮着我爹爹杀了你吗?”
“或许我和相王终究会走到对立面上,但是我绝不会伤你。”
谢君牧对着步微承诺道,“我与你父亲不管有多少恩恩怨怨,我都不会把事情牵扯到你身上。但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危,我不能再留在你身边。”
步微拉着谢君牧的衣袖:“那晚上的灯会你还去吗?”
“相王不仅仅只为了你,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谢君牧道。步微追问:“我问你晚上你还要和我一起去逛灯会吗?”
谢君牧将步微送回到暖阁里的动作还是那么温柔:“晚上我得在军营里处理事情,就不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