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绣并不避讳谈起自己对身份的认同,无论她是哪个民族,都不会改变她的决定。
但飞降说自己背叛大汗,就很可笑。
“我只是为了族人能活下去,如果叫背叛,那也得是我有没有拥戴过这位。或者这位大汗值得本首领支持!”
飞降顿时满脸冷意对她:“这就是你和楚人勾结的理由?”
上官绣目光骤然沉冷,语气却坚定不移:“普天之下,只有她对我伸以援手!在同族紧挨不过千米的秋季,阿官部的老人和孩子饥寒交迫,求助无门时,只有她雪中送炭!”
“就为了几袋粮食背叛北草原!你的忠心只值这几两重?”飞降紧随逼问,他虎视着上官绣。
上官绣决然对视:“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
“几袋粮食却能救我的族人。”
甚至原主也因同族而死!
她又岂能为一句同族、血脉、背叛、忘记原主临死的恨。
甚至原主临死前的夙愿!也仅仅只是一顿饱!
乱世之下人比蚁贱!弱肉强食,获利者以此霸道,走得是持枪凌弱,恶贯满盈之路。
她又如何能做到视而不见,违背良心,去效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她的吐露像极了楚人,令飞降骨子里感到不适,更加厌恶上官绣。
浑身上下,唯有那双眼睛才有能证明她是草原人。
再想到阿官部,二十年前就被楚人女子的改造,要说背叛,恐怕二十年前就算背叛。
接受先进的农耕文化,像飞降这种固化的胡人只会停滞不前。
若让飞降继续壮大势力,他势必会成为地方的一种阻碍。
上官绣怀疑自己是不是孤星转世,去哪都是敌人,没有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脑海闪过某人的身影,上官绣又开始释怀。
朋友,知己,有一个足矣。
“你若为这点事找我,那真是浪费时间。”上官绣毫不客气道。
此时此刻,她眼里已经没有开始的友善。
飞降从开始就咄咄逼人,对她道德绑架,究其根底,他出了北草原建立云栏山,心灵还沉浸在农奴那套弱肉强食的制度。
飞降已经确定她是个目无尊卑之人,可惜她的桀骜不驯,或许跟草一样坚韧,命却比纸还薄。
他也放弃劝服,消耗掉,对眼前这位同族最后一丝耐心。
剩下的便是双方首领,利益的交换。
“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请你来的目的。”飞降轻轻放下金格刀,一手却握在刀柄上,处于拔与不拔的状态。
上官绣盯着他。
飞降道:“你应该见过刘军师。”
青木身边的那个读书人,上官绣当然记得,此人非常狡猾,但胆子小。
“他命我取你项上人头,为大将报仇。”
面对飞降毫不犹豫自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