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粗心大意忽略隐藏在玫瑰香中的那缕异香,进门捕捉到时她以为是沈岸香用的香水,因为味道很淡很淡,她就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沈岸香过来想要扶住她,被她一把挥开,手里的东西掉了。
“没做什么,只是想在你离开前留一点回忆,”沈岸香弯腰捡起她的手机,摁下关机键,然后放到桌上,她看着李衾,万般留恋道,“知道你已经够恨我的了,我不在乎再多这一点,哪怕等你清醒后要弄死我,我也心甘情愿,无话可说。”
李衾忍着体内那股横冲直撞,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又,是,诱,导,剂!沈岸香!你又和蒋洛合谋!”
“不是!”沈岸香不想她误会,“我没有找蒋洛!”说完就惊讶,“你怎么知道蒋洛……”
身体就要爆开了,李衾怒瞪,笑得也残忍:“沈岸香,你知道诱导我进入易感期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沈岸香慢慢解开衣服的纽扣,“以前我很怕你的易感期,现在……不怕了,巴不得你弄死我,这样我也能解脱。”
如果没有被注射药物,李衾还能靠意志力控制自己的欲望,但现在不行了,更别说还有诱导剂,她今晚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头撞死,要么就上了沈岸香。
理智被抽走,她看着脱光了衣服的沈岸香朝自己又来,温润的身体贴着自己。
她冷笑一声,掐住沈岸香的下巴,“想死?好,我成全你。”
以前她怜惜沈岸香,在易感期发生关系的次数屈指可数,仅有的几次她也很克制,从来没有伤到过沈岸香。
现在,她不会再想着沈岸香身体不好这种问题了,勒住脖子就硬生生将人拖到床上,不就是想要这个吗,她成全。
李衾反剪沈岸香的双手,在她肩膀咬出好几个带血的牙印:“我就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忘了这个世界的alpha有多可怕,我现在就帮你回忆回忆,以前的李衾……她是怎么对你的。”
沈岸香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但已经晚了。
走了这一步,李衾就不可能放过她,没道理吃亏的永远都是自己,什么真心,都喂狗去吧。
意志力无法控制的易感期激发了李衾最原始的alpha本能,沈岸香要是oga还好点,oga的信息素有安抚作用,标记之后alpha会好受很多,但沈岸香是beta,她还用了诱导剂,现在只能任由李衾压制。
攻击性极强的玫瑰香在室内散开,角角落落都是,也把床上的两人笼罩在里面。
质地柔软的床单被一双漂亮修长的手抓出道道褶痕,破碎的哭声淹没在血腥味越发浓郁的暴怒中,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停歇。
雪糕的卧室,三姐妹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糯糯果果本来可以回自己房间睡,让菲佣重新收拾一下就行了,可她们就不,就是要睡在雪糕这里。
“母亲是不是舍不得妈妈?”都没有睡着,雪糕傻傻的问。
果果伸手捂住雪糕睁着的眼睛,“不许说话了,睡觉。”
“哦……”雪糕闭上眼睛。
糯糯侧躺着,抱紧怀里的怪娃娃。
三个月后,欧洲北部,芬兰。
孩子们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在学校也交到了很多新朋友,今天她们受邀去同学家里玩,李衾一个人在家,忙完工作就散步到后院看麋鹿。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积雪很厚,附近的空地就是天然的滑雪场,她在外待了一会儿就觉得冷,回屋。
躺在摇椅上,壁炉里的火苗跳跃着,她伸出手对着虚空,指尖上的小伤口早已经愈合了,但离别前那晚的事一直在脑海。
第二天早上她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沈岸香想了很久很久,才在没有带走的信息素吊坠里重新放了一滴血。
谈不上恨,她没有反感到碰一下沈岸香就恶心的地步,只是厌恶这种老是被爱的人算计的感觉,那条信息素吊坠算是她为沈岸香做的最后一件事,往后这个人的所有,无论好坏都跟她再无瓜葛。
她闭上眼,想驱赶脑海中的画面,却总是回放沈岸香痛苦又隐忍的脸,哭着求她能不能再说一遍爱她。
安静的室内,一声轻叹,唉……
没了能坐镇的人,集团这些年已经风雨飘摇,沈岸香根本控制不住,老员工对她也很有意见,一个个都在摇头失望中离职。
万籁俱寂,唯有沈岸香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吴莲雾打扮得跟深夜妖精似的扭腰进来,连门都不敲,大晚上还戴着墨镜,神经病。
“这都几点了啊,你还不回去,干脆住这算了,”她坐上办公桌,滑下墨镜打量沈岸香,小脸苍白,唇无血色,黑眼圈比得上动物园的国宝熊猫,“看看你现在这样,跟得了绝症一样,难怪那些人都急着争权夺利,贪污腐败,这是大势所趋,你力挽狂澜不了,放弃吧。”
沈岸香停下手头的工作,往后靠着捏了捏眉心,长期看电脑看文件,眼睛酸涩,非常难受,看东西都花了。
“你来干什么。”她跟吴莲雾的关系一两句话说不清。
“来看你啊,”吴莲雾站起来背手在办公室里渡步,“你也没个朋友,下属到点就下班,谁关心你的死活啊,也就我了。”
她说的挺像那么回事,但跟她打了那么久的交道,沈岸香还是了解她不会这么好心,“你之前不是说出去度假,要过个一年半载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