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该死的!”冲在最前面的妮塔波曼·温德少将被自家的坐骑狠狠摔在地上,龙骑军的羽箭在瞬间没入她的肩头,性格泼辣的女副官恨恨骂了一句,鲜红的血立刻从软甲的缝隙里渗出来,血肉撕裂的疼痛让她艰难地抽了抽嘴角。
&esp;&esp;某个蓝发的身影撞进她的视线,身体一轻便被他拉了起来。
&esp;&esp;“这个时候发呆,女人,你找死么?”
&esp;&esp;刚刚把自家副官从混乱的马蹄中拯救出来的枪骑兵统领义愤填膺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而后者被他按在马背上无法动弹,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比起教训下官,大人还是想想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吧。”
&esp;&esp;“切!”蓝德尔·斯加奥冷哼一记,不知是因为部下的挑衅,还是因为眼前混乱的战局,他低头方才要反驳什么,却见昔日明丽的金发女子脸色已然煞白,箭矢没入的地方有黑紫色的液体隐隐渗出。
&esp;&esp;“妮塔波曼!”
&esp;&esp;“箭上有毒……小心……蓝德尔……”妮塔波曼紧蹙着眉头,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来,身体便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道般软软的靠了下来。
&esp;&esp;“该死!”蓝德尔抽搐了下嘴角,抬头望去,混战中不断有枪骑兵的将兵被流矢击中,翻着白沫陆续倒下来,这玩世不恭的年轻人脸上终于浮现出锐利的杀意,甚至带上了几分的嗜血的邪恶感。
&esp;&esp;彼时时刻关注战况的西防军已在海因希里·索罗侯爵少爷的指挥下,从后方迅速来援,蓝德尔眯了眯眼睛,拨转马头,一马冲出战阵,迎面便遇上亲自出马的海因希里。
&esp;&esp;“不好意思,这里暂时交给你,海因希里阁下。”枪骑兵的统领来不及解释,只急急策马与他擦肩而过,想了想又回头补充了一句,“他们的箭上有毒,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歹毒的手段。”
&esp;&esp;海因希里诧异于他略显慌乱地神情,目光扫过他怀里面色煞白女性副官,立刻明白了大半,点了点头,率领西防军骑兵杀入战阵之中。
&esp;&esp;于是接下来的战斗,便显得酷烈异常。
&esp;&esp;尽管西防军的加入,给遭遇伏击的枪骑兵带来了有力的支援,但是面对敌军的流矢,仓促之间,海因希里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只能下令迅速调集盾牌军上来,遏制敌军箭矢的攻击,另一方面则命令下属的chapter89决战
&esp;&esp;“保护陛下!”埃森·凯瑟妖异的绿色瞳孔被寒冷的刀光映出斑驳的白色,只赶得及在刀光复起之时喊出一句。
&esp;&esp;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和宪兵部队匆匆跑过来,却见刀锋在阳光泛起v字形的白光,天空里便有一阵血雨纷纷而下,青草黄沙的山坡上瞬间多了数十具尸体,鲜血咸腥的气息在空气里迅速扩散。
&esp;&esp;正是隐秘机动队。
&esp;&esp;古格最为精锐的谍报部队,亦是最为神秘的暗杀部队。
&esp;&esp;行动如风,出手如电,刀光过处,见血封喉。
&esp;&esp;皇帝的脑海里闪过这样几个字眼,冷飕飕的刀锋已经闪电般袭来,年轻的主君纵身从马上跃起,在半空里一个鹞翻,冰冷的刀刃擦着他的肩头一晃而过。
&esp;&esp;象征王国元帅地位的红底黑面的披风,被刀锋横穿而过,悠悠从半空里落下来。
&esp;&esp;波伦萨大帝的一生极少经历如此生死一线的场面,待到稳稳落地,光洁的额头竟然也渗出些许冷汗。
&esp;&esp;“陛下!”
&esp;&esp;此时便是素来深藏不露的总监察长也不可避免地白了脸色,亮出手里佩剑,率领下属的宪兵将皇帝团团护在中央。
&esp;&esp;之后便是久久的混战。
&esp;&esp;禁卫军的大部分战力被从背部切入的古格骑兵拖住阵脚,只有极少数的亲兵队来得及赶到皇帝的身边,但敌军过于诡异神秘的暗杀手段令没有类似经验的禁卫军将兵束手无策,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经成了倒下亡魂。
&esp;&esp;不仅如此,就连王国最凶狠的宪兵部队,除了其麾下肩负谍报及暗杀的机构之外,大部分的宪兵们面对眼前从天而降的暗杀部队,战力亦是大打折扣。
&esp;&esp;顷刻之间,血流成河。
&esp;&esp;即便是埃森·凯瑟和皇帝本人,身上亦不乏激战中流血的狰狞伤口。
&esp;&esp;至此,整个旷野变作修罗战场,刀光与旌旗遮蔽炽烈的阳光,鲜血与火焰染红黑色的大地,战马的长啸和厮杀中酷烈的呐喊仿佛激进昂扬的乐章,向湛蓝色的天空奉上最为虔诚的献祭。
&esp;&esp;一场盛大的血之祭奠。
&esp;&esp;彼时,周边的卫队面对隐秘机动队的死士,似乎已经失去了先机,在激烈的缠斗中落于下风。弗雷安·盎格鲁公爵不惜倾尽全军之力,不仅牵制了亚格兰军的前锋和左右两翼,还从后面包抄,奇袭中军的禁卫军和宪兵营,甚至动用最为卑劣的暗杀伎俩,所为的无非便是皇帝本人而已。
&esp;&esp;而此刻,戏剧进入波澜迭起的□□,导演本人又是否快要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