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摇头叹了口气,慕容老爷用力将溶月拉起,两只浑浊的眼睛泛起了老泪:“不是你的错,是命啊,都是命,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祸兮,福兮?这谁又能说得谁呢?一切都得看语嫣那孩子的造化了!”
“可老爹,事因我而起,我……”
“莫要再自责,能遇上你也乃她的造化。若不是你,语嫣还能活到如今吗?孩子,想开店吧!毕竟,能活着就好,就好啊!”
手握拳放在嘴边沉沉的咳嗽了数声,慕容老爷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朝着厅内走去,留给溶月一个孤独的背影……
老爹……
能活着就好。老爹,你的内心真的如你所讲的那般洒脱吗……
心病还须心药医,有了心药,太子的病一日一日的见好,身子一日一日的趋于健朗。无论哪个朝代,皇室中独善专宠的情况理应是不被应允的,但见到拓跋凌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老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语嫣的专擅恩宠。
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温婉贤淑,善解人意,善良质朴,不骄不矜,待以下人有宽容温和……渐渐的,他拓跋凌发现在他的心里,故太子妃司马颜的影子在他的心里越来越淡,反而是语嫣那抹清丽的倩影越来越清晰的映入他的心底……
有时候,甚至连他都搞不清楚,每当他见到酷似司马颜的语嫣时,心底的欢喜和爱意究竟是因为司马颜还是语嫣……
旁敲侧击,从二皇子拓跋宸那里,溶月总算是有些弄清楚了这两个越来语嫣在东宫里过的日子。
住在司马颜的寝宫,穿着司马颜的衣服,带着司马颜的首饰,挽着司马颜的发式,甚至连日常饭食,都是司马颜生前喜欢的菜式……用一句来概括,那就是语嫣就是第二个司马颜……
过着别人的日子,这该会是多么难堪又无味的生活啊!心隐隐的作疼,溶月鼻腔发酸,惆怅铺天盖地而来,于心底泛滥成灾。
见到溶月如今这般痛苦凄哀,拓跋宸自知他难辞其咎。带着悲悯及歉疚,他挨近了面容酸楚的溶月:“小三,别难过自己,不是你的错,要怪你就怪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也别再难为自己了……”
未等拓跋宸将话讲完,溶月猛地起身,在拓跋宸骇异的神色中双膝着地:“二皇子殿下,求你让我见语嫣一面!”
道劲的大手托起了跪地的溶月:“小三,你这是何苦……”
“求你……”
躲开眼,拓跋宸狠下心不去看溶月哀求的眼神:“私会太子内眷这是死罪!小三,我不能让你挺而走险!”
“二皇子……”
“小三,我不明白你为何就这般的执迷不悟!”
见求他无果,溶月敛下神色,凉凉的拂开拓跋宸搭在她肩上的手。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二皇子,告辞了。”
将扭头就走的溶月一把扯过,拓跋宸惊问:“你想干什么!”
“你放心,若是出了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你的!”
“小三!”
“放开!”
“小三,别莽撞,莫做出令你后悔的事情……”
“用不着你管!”
“等等小三!我给你想办法!”
……
假山下的一个石洞中,身着太监服的溶月和语嫣紧紧相拥,泪眼汪汪。
感触着手下华丽的锦缎宫装的滑腻触感,溶月即刻想到这定是司马颜生前穿过的,极大的悲愤涌上胸口:“语嫣,你这是过得什么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