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虞归晚去卧室换衣服,江起云帮她检查行李箱随身物品是否有遗漏,等换好衣服后,两人下楼,开车前往高铁站。
到达高铁站时,离检票还有半小时,江起云便陪着虞归晚在候车大厅等待着。
江起云感觉自己被贺玫传染了,也变得唠叨了,不停嘱咐虞归晚去到那边之后的生活注意事项,明明对方完全能够照顾好自个,但她就是放不下心来。
虞归晚倒不觉得烦,一直安静地听着,等江起云说完,她才认真地回应:“我知道的,不用担心我,说来,独自生活的经验我可比你丰富不少。”
江起云知道她说的就是国外独自生活那几年,每每想到这件事,都有懊悔和自责,没能陪伴虞归晚度过那些孤独难熬的时刻。
察觉到江起云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虞归晚轻拍她手背道:“可是现在有你了,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会陪着我不是吗?”
江起云重重地点头。
候车厅开始播报检票进站的提示声,正是虞归晚要乘坐的列车班次,她站起身来,江起云也跟着站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伸臂拥住对方,在熙熙攘攘的候车厅内,她们和那些分别的亲人、爱人别无二致,用拥抱和体温交递来传达彼此不舍的心绪。
“好好吃饭,早点睡觉。”虞归晚贴着江起云耳朵,低声絮语:“还有,记得想我。”
江起云耳侧皮肤起了小栗子,她轻点点下巴,小声回:“你也是,也要记得想我。”
虞归晚松开江起云,握上行李箱把手,“好了,我走了,回去吧。”
江起云站在原地挥手:“你先进站吧。”
虞归晚进站后,走到人少的一侧又朝她挥了挥手,这才转身跟随乘车的人流走远。
江起云驱车回家,家还是那个家,空间未变,陈设未变,却突然觉得空荡荡且格外冷清了。
而没了虞归晚的休息日,也变得索然无味,想了想,她准备打电话约路啸去搏击馆,练练格斗。
电话接通后,路啸明显还在睡觉的声音响起,江起云言简意赅,道出目的。
路啸也早想跟江起云再切磋切磋了,于是也不废话,直接应了下来,不过提出,要他作陪可以,但是必须得让他骑一次她的宝贝机车。
江起云也不含糊,一口答应,挂了电话后,她重新换了一身精干利落适合骑车的衣服,然后抱着头盔下楼,准备先去路啸家接他,然后再一起去搏击馆。
等她快到路啸家时,前方路口却发生了拥堵,旁边车道和后方的车车主都开始不耐烦按喇叭催促,但前方拥挤的车流仍然没有要松动的趋势。
于是她熄火拔出钥匙,摘下头盔,揉散头发后,往前走去,到路口发现是两辆车发生了擦蹭,其中一辆车辆剽悍的越野,它斜前方的则是一辆白色轿车。
而两辆车的司机也和车的气质一般,越野车的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身材浑圆壮硕,留着板寸,横眉冷目,一身煞气。
白车主则是位年轻的女白领,穿着一身黑白系的职业正装,只微微拧眉,神情冷静平和。
江起云往他们那边走时,两人似从交涉的不愉快发展成口角纠纷,男人一边骂着一边顺手夺过旁边搭在车门边某看热闹车主手中的保温杯,拧开瓶盖就对着女人的脸泼了过去。
惊起旁边围观群众的一片惊呼,幸而保温杯中的水已经不是沸水,否则女人的脸一定会烫伤毁容。
不过女人被泼了这么一通,周身热气弥漫,温水顺着头发蜿蜒下流,十分狼狈。
江起云皱眉,快步上前,立于女人身前,对男人冷目道:“你做什么?”
“少管闲事,滚。”男人气性没消,只当江起云是出来多管闲事的,伸手便想推开她,但将将抬手,手腕便被擒住然后反拧,关节逆位发出巨大的疼痛,他身体顺势反转,被人猛然摁趴在了车前盖上。
“放手,放手!”
江起云闻言松手,男人一甩手臂,回身就想发作,却被一张证件贴了脸。
证件夹上偌大的公安和人民警察警徽图案看得男人两眼发懵,瞬间气势化去,转而不甘心地揉搓发麻发痛的手臂,为自己辩解:“警官,是这个女人别了我车,还对我口出狂言,故意挑事。”
江起云回头,注意到女人的白色西装由于浸了水,隐隐看得见里面打底的贴身衣物,再加上这寒冬腊月的天,那点温水的温度早已冷却,转换成冻人的寒气。
江起云没有多想,脱下自己的外套递去,然后才看向女人的脸,女人却好似一直怔怔地盯着她,也不接衣服。
江起云又抬抬手臂,示意她把衣服披上,女人这时试探性地开口了:“江……起云?”
江起云疑惑:“你认识我?”
女人瞬间展笑:“我是齐南,高三那年那名转学生,不记得我了吗?”
这么一提,江起云确实想起来了,毕竟高三还转学来去的人是极少数,至于为什么她对她没什么印象了,一是在于当时她俩在班上走得也不算特别近,就普通同学。
二是齐南的变化太大了,江起云记得,她高中时留着一个厚厚的刘海,戴一副大框眼镜,性格比较沉闷,只闷头学习,现在的齐南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身材抽条,窈窕别致,一身轻熟职业西装和深棕的大波浪卷发,衬得气质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