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多久没见到妈妈了?”
“上一回收到她的信,是七个月之前,上一次收到她送来的马驹和弹药,是三个礼拜之前,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问的是,我们多久没见到她的人了?”
“大概十一年。”
“妈妈讲,只要捱过二十年,就能到她身边去。”
“是的,她会给我们授勋,从土匪变成有名有姓的侍卫。”
“真好啊。”
“没错,真好啊。”
“我们的族群里,走了几个?”
“二十几个,我记不清。”
“他们怎么没回来呢?我还想问问,侍卫和土匪有什么不同呐。难道和以前一样吗?替妈妈杀人?只不过从非法,变成了合法?毕竟妈妈是大法官。”
“你说得真有道理,变成侍卫的哥哥们,肯定是不愿意回来。”
“对,要我选,我也不会回来。”
“我感觉自己活在地狱里。”
“我认同你的说法。虽然我没见过地狱。”
“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到妈妈吗?”
“估计很难咯,她是个大忙人。可别太贪心,兄弟。你要理解妈妈的难处,她一定在别处关照着其他孩子。”
话至此处,伍德心神一动。
——这条路上,离椿风镇越远,消息也越闭塞,看来露丝法官的死讯还没传开。
两位客人终于拿来餐盘,准备进食。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伍德不动声色,往壁炉里添柴加薪。
阿明先生在沙发上假寐,突然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原本呼噜声大作,却因为那颗躁动不安的杀心而失去了冷静。
达里欧像是做贼心虚,想往楼上去,刚踏上楼梯的前两节台阶。
其中一位客人对范克里夫晃着餐刀,刀上卷着一串五花肥牛。
“来,乖狗狗,来尝尝。”
店老板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范克里夫没空搭理客人,它咬着肉骨头,用前额抵着店主的裤腿,一个劲地蹭来蹭去。
——或许它听懂了,或许它压根就听不懂,谁知道呢?
客人转而朝老板发难。
“我能喂它吗?”
店老板的一张老脸又挤成了向日葵。
“恐怕……不行。”
客人惊奇:“哦?你拒绝了我?你居然敢拒绝我?”
范克里夫慌了,它吐出骨头,开始发出示威的低吼,露出尖牙和舌头。
伍德立刻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