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没回应。
贝塔和陈先生齐齐回头,黒德尔·阿明已经不见了。
不过一分钟的功夫,阿明先生提着一个十来岁孩子的人头,还有一条赤裸裸的女尸,回到了马车上。
阿明问:“还有吗?”
这个时候,贝塔勋爵的内心有恐惧,有兴奋,有激动,有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和香醇,像是红酒刚刚醒,像是酒液刚入喉。
他又指着另一间房屋。
“那是我的二弟,是个屠户,父亲不喜欢他,从小打他骂他,可是啊,咱们兄弟几个谁没被打过呢?唯独二弟他就杀人泄愤,后来被父亲赶出家门。二娘私底下给他寄钱,他收了钱,就明白这世上命能用钱买到,当了屠户,白天杀牛羊,晚上杀人,也没什么人惹他,只是他的兴趣爱好。人人都知道是他杀的,但没人敢管。”
阿明先生又不见了。
一分钟过后,阿明先生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条裙子裹住的大腿,小腿和脚踝叫屠户处理过,丢掉不用,剩下的就是鲜肉。
屠户的脑袋也挂在阿明先生的肩上,一并扔进车斗货厢里。
贝塔这回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东国人的情谊。
他笑得合不拢嘴。
“陈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呀!难道你要琳·恩菲尔德家绝后吗?”
陈小伍笑嘻嘻地问。
“我想这些人头里不会有你,对吗?”
唰的一下,贝塔冒出满头冷汗来。
“不会!我是乡绅勋爵!和这些恶霸不一样!”
陈小伍:“也不会有老恩菲尔德。对吗?”
贝塔拍着胸脯:“父亲大人一辈子行的端坐的正,绝不是奸佞!”
陈小伍鼓掌。
“好朋友!”
贝塔跟着鼓掌,想把东方人的习俗学过来。
“好朋友!”
陈小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干吗?”
贝塔心领神会。
“陈先生是帮我……”
“呸!”陈小伍嫌弃地打断,又说:“是为了治病!你说的这些症状,从阿明领回来的尸体看是没错。为了剔掉老爷子心里的病灶,咱们绝不对不能留隔夜仇,都得一件件帮他办妥当了,这病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