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过去,美人语气自然地回答:“记得啊,那是把很普通的剑,后来你让我给他取了名字,就叫问情。”
“对,是问情。”她点点头。
天真无邪的眼神变得越发深沉,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她喃喃道:“但是我记得,那把剑是你交到我手里的。”
“是我吗?”美人有些惊讶。
“对,那时我还不是铸剑师,只是一个仙门弟子,不,也不只是个修真者……”
余溪感到有些混乱,好像灵魂被扯成了两段,一段朦胧的沉溺在幸福中,一段还清醒的在痛苦中坚持着。
想起记忆中的那个衡芜,她看向美人的眼神多了一丝柔和,俏皮地歪过头说:“但我记得阿芜,你并不是个教书先生,而是一位很强大的修真者。”
“是吗……”美人先是有些惊讶,随后轻笑一声。
余溪看向他的身体,指向他的肩膀,随口问:“你还记得你肩膀上的牙印是哪里来的吗?”
“是你咬的。”衡芜毫不犹豫。
“对,就是这样。”余溪微笑着,记忆越发清晰,“那时我迷失了心智,咬了师祖。”
师祖……他是……
“我想起来了。”余溪瞬间清醒过来。
再看眼前的青山绿水,曾是她无数次在心中勾勒过的理想的桃花源,她想和阿芜一起生活在这里,正如现在这样。
但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
这里并不存在,不是她的世界。
“余溪。”身旁的美人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恐惧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话,我不明白……”
她的眼神在他身上聚焦,抱住他的后背,告诉他:“阿芜,这只是一个梦。”
美人激动道:“梦又如何,现实又如何,你不是说过,只要和我在一起,去哪里都好吗?”
果然,这只是一个梦。
就连这个阿芜,也只是她脑海中凭借自己对衡芜的记忆和美好的期许编织出的假象。
她喜欢阿芜,无论是怎样的他……
“但是真正的那个你还在外面呢,你的身体还没好全,动用魔气又会反噬自身,我怎么能躲在这里享受幸福,让你孤身一人在外面支撑,为我担心。”
梦境再好终归是虚无。
她紧紧的抱着他,一想到自己的魂魄被困在这里,无法去往真实的衡芜身边,悲伤便在心底蔓延。
身体还在这里,心中却牵挂着不知相隔多远的爱人,心中揪痛,泪水润湿眼眶。
“你一定要离开?”良久,美人开口。
“嗯。”余溪肯定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