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去,以后他再骂我不长进,我就拿姊的画去压他!”
“别——”却没料,姊一把拉住就要出屋子的我,我转过身,便见姊的神情有几分掩饰不住的仓皇,不觉狐疑地看着她,她淡淡一笑,从我手里取回画,卷了起来,若无其事地道:“你要压制他,改天姊画一副更好的给你罢。”
“好啊!好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姊好似松了一口气。
……
次日我问姊为什么不刻意打扮一番,姊只说自然些好。皇上见过的女子不少那些献媚取宠的,她若也花枝招展,未必会奏效。倒不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或许还能令皇上眼前一亮。
我觉得姊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还是问道:“别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姊你不为皇上精心梳妆打扮么?”
姊伸臂展袖,在我面前走了一圈,微微展示了娉婷身资,笑问我:“不精心梳妆打扮,姊就不好看了么?”
是啊,姊不着锦服,不点妆容,也是天下最美的。
飞红点翠,揠的是傲岸的美丽。眼角眉梢,风月漾漾,那春梦秋云,都作香红艳紫,纷纷坠落。缟袂缫裳,端的是锦绣的绝色。紫妒红争,若往若还,拂轻岭若风,绽空谷幽兰,可望而不可及。那韶华之貌何等的倾城倾国。
“啪!啪!啪!”
旋律甚是有节奏的击节赞叹声,轩释然斜靠在轩窗,将姊的美丽尽收眼底,那一刻,眼中也似只有姊一人,“拂摇,自然怎么都是美的。”话音落,看着我,微微眯了眼,又显露出与我指腹为婚,他好吃亏的神情。
再好的心情也被他破坏了个彻底,轿子在寒山脚下停住,头也不回径自往寒山上走,任他和姊落后我些。嗯,他们才是郎才女貌,让路人多去艳羡地注目他们吧!
日上三竿的时候终于爬到了山顶,到了寒山寺。在那里等了永乐帝很久,而后又去烧香拜佛,又折转来等了永乐帝很久,我终于冒火了,“轩释然,你是不是耍我们啊!”
这一早上都没与他答话,这会儿虽然是质问的语气,他还是和颜悦色的很,“要不我们再下山去找找吧。”
为了姊的幸福,我也只好认了,轩释然留了擎天侯府他身边的高手在寒山寺下护卫姊,让姊在那里等着,握了我的手便打算在寒山上找永乐帝,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耍人,我也只好忍气吞声了。却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我的手,与他离的远远的,他看我一阵,嘿地一笑,“你今早上不会是在吃醋吧?”
我气结了半天,他对我的脾气了如指掌,知我不会与他善罢甘休,率先往山下跑去。
“轩释然,你给我站住!!!”
可他闻了我的追骂声,更是跑的飞快,一时也将找永乐帝的事抛到了一边,两人在山黝里追打起来。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偏离了上山拜佛的路径,周遭连一个行人都没有,轩释然这才住了步,叫道:“糟了,丫头,我们迷路了!”
我哼了声,“在一座山上,还能迷路?”
轩释然顾左言他,“你不知道,寒山寺里都是高僧,寒山那么大,山上也住有别的高人,地界上多布有迷阵。我看我们是走到迷阵里了,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刚追我时就到过这儿,现在又绕回来了。”
听他那么说,我也觉得此处树林很是眼熟,因为置身阵法,周身也凝聚着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也不吊儿郎当了,说道:“嗳,你以前教我阵法的时候就说我不开窍,一副你很精通的样子,关键时候,你倒是起起作用啊。”
“那我便破吧!”说的甚是轻松的样子。
006月魄
也是,侯门显赫家教良好,他又天资聪颖,从小就不拘学什么,一点就通透。文才风流,博学多识,又力争上游。往日在武功方面薄弱一点,为了提升武功,硬是与擎天侯府的暗人博杀,十二岁那年与暗人们打下来,半死不活,到十五岁的时候,连擎天侯府的四大护卫都不是他的对手。
秋日枫叶满地,寒风瑟瑟,本来现在是上午极好的天气,陡然阴沉下来,肃杀之意更浓,可这林中,另有一股诡异之气隐隐透出,那是……奇门八卦的卦象?
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已将北斗七星阵破去,我本来心中一松,却见他眉头紧锁,一副比先前还如临大敌的样子,明明握了我的手,却好似丝毫不打算理会我的样子,只是一心一意地破阵、破阵……
终于,他挫败下来,“这不是普通的阵法,阵中有阵,至少有七八十个阵等着我破,我再聪明,等到破了那七八十个阵,也已经是三五日后了。拂摇还在寒山寺呢。今儿来上香的人多,皇上和拂摇见不见的到面事少,他们要有个闪失事大。”话毕挥剑斩断三五颗松树,“丫头,你在这等我,不要走开,我去找人来带我们出这迷阵!”
“嗳——”
见得他转瞬已消失在我眼前,只得住了口。
在原地等的无聊,遂在林子里到处走动,听到脚步声响,以为是轩释然,转身看去才见是一个面戴琥珀面具,一袭黑衣,身披黑袍的男子,手中握了剑,江湖人装扮。
虽看不到男子面容,看那身形,男子该是与轩释然年纪相仿,十九二十岁的样子,也一如轩释然般身材高大挺拔,只是周身多了肃杀冷戾之气。只以为是因为置身阵法的缘故,也不以为意。何况,依那黑衣黑袍断定出了他职业危险又怎样?擎天侯府暗地里养的那批暗人,以暗杀供职,冷血无情,抽刀见血的技俩我见多了。因和轩释然混在一起,那些暗人自然不会伤害我,多年来养成了这样的意识,也只以为眼前这黑衣黑袍的人于自己无害。
便上前问路,“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