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轩外。此刻正值守靠着柱子打瞌睡的寒寻,突然听到开门声,看到一个拿着衣衫神态慌张的女子捂着脸跑出了绛雪轩,却浑然没在意自己的存在,寒寻很是吃惊,他立刻睡意全无,隔着窗户往绛雪轩里面看了一眼,睁了睁眼睛,拍了拍脸,长吐了一口气。
不一会天亮了起来,按照时辰,几个婢女正在绛雪轩为林阔更衣,看见寒寻走了进来,林阔示意她们都下去,转身来到书架前,取下一本书,正翻阅着,寒寻看到婢女都出去了,便径直来到书架前准备汇报一些事。
“昨晚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公子,属下昨晚悄悄夜探了下南铮卫统领府,只看见停尸房里摆着几个血淋淋的南铮卫首级,仔细看那切割的刀法,果断利落,定是高手所为。”
“这南铮卫明目张胆被杀,无异于是在挑衅朝廷。”
“确实,若不是那晚我们凑巧路过统领府,看到那般紧张慌乱场面,大概我们也同其他人一般,不会去过分关注他们统领府发生了何事。”
“按理说,这种事该尽快上报朝廷,最迟昨天也该有刑部主事去查了。不至于到现在,还是风平浪静,至今也没听到这京都中传出关于此事的一些风声,看来此事是被什么人给压下了。那李业是什么反应?”
“昨晚我看到,那李统领召集了南铮卫的一些将领在书房议事,但李统领没怎么说话,倒是他身边几个副将骂骂咧咧好久,现场吵的热火朝天,有说要上报朝廷的,有说要带兵出去抓什么人的,还有说要攻打什么山庄的,因为当时书房周围守卫太多,距离又远,细节我没听太清楚。但听到他们说后天下午要在京都南城的私人别院九园埋兵设伏。”
“那后天你也去那里凑凑热闹,探探这统领府到底忙活些什么。”
“是,公子,我正有此意。”
“你昨晚在廊下值守辛苦,快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林阔想起昨晚寒寻在外值守了一夜,定然很疲惫了,便示意他赶快早点回去休息,好补足精神。寒寻行礼,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脚又往后退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正在翻书的林阔,脸上瞬间挂着一副充满算计不怀好意的笑容,憋着笑往林阔这边靠近。
林阔意识到寒寻此刻还没离开,便转移了下视线,抬头却看到他这副表情,一时感到诧异不解。
“你怎么还不去休息?还有别的事?”
寒寻突然想到早上天还不亮,那匆匆捂着脸从绛雪轩跑出去的姑娘,便明白昨晚绛雪轩里林阔大概是留下那位姑娘伺候了。虽说绛雪轩夜间值守的一等女使大有人在,但作为男人,他这些年可还没见林阔主动留哪个女子过夜,确实感到好奇。
“那个……公子,你昨晚挺忙啊……我早上可是天不亮就看到一个姑娘捂着脸从你房间跑出去了……这可不是女使平时夜间值守该有的样子啊……”
林阔瞬间明白了寒寻这一脸坏笑的原因。更何况昨晚他只是试探,让她陪自己同榻而眠,又没有发生什么,林阔便也没放在心上,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你说她啊……”
“公子,我看你这几年一直守身如玉的,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甚至还觉得你不喜欢女人呢……”
在这种男女之事上,林阔他作为一个年轻男人,又是一府之主,晚上叫个值守女使前来伺候也再正常不过,便懒得同他解释太多,也省的越描越黑。
但看见寒寻站在那里笑着打趣自己,还是想着教训下他,便直接将手中的书合上重重扔向了寒寻,寒寻直接顺手给接住了,又笑着把书轻轻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我看你是闲的发慌……那就再去帮我找点治牙疼的药……”
“怎么,公子,你牙疼?我还以为,这第一天晚上,你该腰疼才对……”
林阔看着他一脸坏笑的调侃自己,瞬间来气,又抓起书架上的一个花瓶准备砸他。
“哈哈……公子……我错了……我马上帮你去找药……”
寒寻嬉皮笑脸的急忙往后退,生怕林阔真把花瓶丢过来,边说边跑了出去。林阔站在那里看他离开了,便把花瓶放回了书架上。
林阔突然想到,按照约定的时间,今天文先生该来府上为母亲和自己探病了。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文先生如约来到了府上。
同往常一样,借着驱鬼做法的名义,先去了凝春堂为太夫人诊病,忙活了半天,来到绛雪轩见林阔。
“先生辛苦了,请坐。”
二人坐在几案前,林阔为他倒了杯茶,递给了他。
“我母亲近来身体休养恢复的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