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月来到太夫人身边,急忙摸了下太夫人的脉搏,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太夫人,突然她眼中一滴泪水滑落下来。
“阿月,你快救救我阿娘……”
面对林阔的哀求,云江月两眼含泪慢慢蹲下看着伤心欲绝的林阔轻轻摇了摇头。
人既已死,纵使她武功高强,也是无能为力了。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不过是静静陪着他。
刚才兰秋在去找寒寻的路上,路过绛雪轩时,云江月看到了她,云江月看她如此慌张的一路跑去找寒寻,便猜到凝春堂是不是出事了,便一路朝凝春堂赶了过来,走到大门时,却听到林阔的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才意识到形势不妙。
很快,兰秋,何管家带着文先生还有胳膊受伤的寒寻赶到了凝春堂,却只看到太夫人已离世的情景。
文先生急忙走上前去,冲何管家和兰秋伤心的摇了摇头,只见兰秋“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夫人面前,趴在了太夫人已经离世的身体上,何管家也跪下擦泪。
“夫人啊…我的好姑娘啊……你让兰秋可怎么活啊……”
在凝春堂一片片的痛哭声中,整个林府上下,所有人都陆续换上了一身缟素,前些时日为了迎新年才挂上的红灯笼和窗花剪纸也被撤下换上了一片白色。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京都往日气派的忠肃公府门外突然挂上了白灯笼白花,瞬间三三两两站在门前的街道上驻足议论,又摇摇头叹了口气结伴离开了。
太夫人离世后,忠肃公府要办丧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都各府。
宫里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按照南周国惯例,高门世家公侯若遇到父母离世,需送父母棺椁回故乡安葬,还需离京守孝三年,守孝期间,不得婚姻嫁娶。
这也就是说,太夫人离世后,林阔必须离京送母亲尸身返回安州老家安葬,本来赐婚要在年后成婚的事也只能暂时搁置到三年后再议了。
当下正是休朝时节,陛下近日颇为宠爱几个新入宫的姬妾,近日也多是美酒美人,莺歌燕舞。当林府的奏疏送过来时,他正在玉芙宫中蒙着眼睛光着脚同几位姬妾追逐着。
他让几位姬妾退下后,漫不经心地拿过奏疏,他坐在案前,随意看了看林府递上来的七日后请辞离京回乡守孝的奏疏,又瞥了一眼台下站着的祁昌等人,顺手将奏疏丢给了站在一边的丁尧。
“祁大人,你这之前上赶着送个女儿给人家林公爷,想攀这个富贵当人家的便宜岳父,看样子没希望了……”
“陛下,那林府的太夫人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的,想是今年寒冬天冷引得病发的重了些,这才不幸去世的。按照南周国惯例,等他三年守孝期满还是依然要回京都赴命的……只要他再回京,这婚事自然还是要作数的……”
听到祁尚书的这般话,突然笑了,欲言又止又指了指他,光着脚,敞着衣衫,来回踱步。一旁的丁尧脸上也突然多了一丝严肃。
“我说祁尚书,你怎么这几年光长年龄不长脑子啊?还想着这门婚事呢,你就那么想当他林阔的老丈人啊……”
陛下说完又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丁尧。
“丁首领,你认为此事该何解啊?”
“回陛下,小的觉得,既然如今林府的太夫人已病逝,按照南周之礼,自然是要准许林公爷送太夫人回安州的,三年孝期嘛,也是要守的……”
“那我让你找的东西呢?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要知道,一日找不到它,我便一日不能够睡得踏实……”
“陛下,小的倒觉得也不足为虑,这些年,派了不少人四处寻找那件东西,都没有踪迹,之前曾有议储嫌疑的几位皇子这些年要么死,要么疯,要么被贬为了庶民驱逐出京都……如今我又派人在那林府翻了一遍,都没找到,或许小的想,那东西会不会本来就不存在呢?这林公爷或许就从来不知道那件东西呢?”
“你怎么不说是你的人没用!一帮废物!朕听闻,父皇重病神志不清前,曾经在寝宫私下召见的最后一位大臣便是林简……如果有人能拿到那件东西,那一定是他。”
“小的当时也在宫中,只不过没有资格近身伺候先皇,听其他宫人说,先皇的病是那天批阅奏章到深夜,夜里突然吹了一阵风便头疾复发突然倒下不醒的,小的想,或许先皇也没料到这场病来的突然,所以根本就没来得及留下那件东西……”
“是啊,陛下,下官也觉得丁首领的话言之有理……”
在一旁的祁昌听了丁尧的一番说辞,急忙附和着,正在踱步的陛下随机瞥了他一眼。
“若真没那件东西,这几年坊间又怎会突然凑巧兴起‘南周月,照前言,紫原现,天下乱’这种传闻?”
“陛下,那坊间传闻想来多是居心叵测之人编来蛊惑人心的,若是真有那紫原令,为何您已为新帝八年,还没见它现世。若真的有,不应该在你初登大宝时,就有人直接拿着它站出来吗?我们也已追查了多年,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近来,没在林府查到其他的线索吗?”
“暂时没有查到其他的。”
“全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