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贺诗建的大爷!”吕决的声音。
什么叫“等等**你贺诗建的大爷”?
“等等”是吕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让贺副教授先暂停;“**你贺诗建的大爷”是吕决发现来已经不及了。这句话的前两个字是吕决二零零七年八月十六日二十三时十五分在西南研究院物理所那间所谓河图虫洞实验室说的,实验室的人不管听没听清反正都听见了。后面一大截却是在一九七四年一月十四日十八点三十分成都市菩贤院后街那栋楼房的地下室说的。实验室的人没听见,但刁文亮听见了。那时是刁文亮含着一个烫嘴的抄手正不知是咽下还是吐出的时候。
“——**你贺诗建的大爷!”那时八岁的刁文亮还不认识贺诗建是哪方神圣,只觉得那凄厉的声音犹如从地狱里传出的一样。甚是吓人。
河图虫洞实验室里,吕决的身影已经消失,实验室里一偏寂静。贺副教授贺副教授
“吕决刚才好象要说什么。”周教授从贺副教授身后的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他好象是说了点什么。”贺副教授道。
“他好象说的是‘等等’。”谢武赫离中间的铅合金板最近,只有他好象听清了吕决的前两个字。
“‘等等’?等等!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刁文亮突然回忆起小时侯地下室里的声音,“他后面的话好象是在骂人。”
“骂人?”周教授问。
“为什么骂人?”贺副教授问。
“骂谁?”谢武赫问。
刁文亮看了一眼贺诗建说道:“他后面的话应该是在骂贺副教授!”
“骂我?为什么?”贺诗建不解地问。
“‘等等’?等等!我知道吕决为什么骂你了,”周教授一下明白了过来,“其实我们都该挨骂!”
“为什么?”三人均都不解地盯着周教授。
周以康苦笑了一下,抬手指了指电脑显示器说道:“你们看看我们发送的时间;再想想吕决穿什么衣服去的?”
一下子大家全明白了。
谢武赫“嘿嘿”贼笑了一声。心说穿单衣去成都过一月份,可真够你吕决喝一壶的啊!
正文 第八章 两次失误
“——**你贺诗建的大爷!”这是吕决在一九七四年所说的第一句话。
同时也是他穿着一身的确良军装从热得一身汗的八月一下进入到零下两三度的一月时说的第一句话。
吕决的第二句话没说出来,是在心里说的:大冬天穿一身的确良在成都大街上转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这确实是一件失误,还是一件非常非常低级的失误。临行前头好几天大家就开始准备:电筒要铁皮的,不能要充电的;衣服要的确良的,不能要纯棉的;发型要中分,还不能漂色;……
可怎么就忘了一月份是冬天呢?
是,成都的冬天不象北方那样冰天雪地的,但也是零下两三度啊,弄不好也是会死人地唉!
这栋楼房的结构刁文亮做过介绍,因此吕决知道楼上的人晚上绝对下不来。吕决心想刁文亮你大冬天的让我到这儿来挨冻,你不是说闹鬼吗,那我就闹给你看,便拿捏着喉咙学着二十一世纪那些恐怖片里的声音叫了一嗓子:“刁——文——亮——你——不——得——好——死!”
黑咕隆咚里被冻的瑟瑟发抖的吕决刚有了一点快意恩仇的感觉,就听到头顶上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接着又有一声川味十足的怒吼:““啥子鬼东西?有本事格老子出来!”
吕决一怔,虽说他并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但一开始说让他来调查的是闹鬼的事儿时,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可这下明显应该是刁文亮父亲的声音一出,让吕决觉得好象哪儿有点不对头:这闹鬼的鬼怎么好象指的就是自己啊?
按说一九七四年的吕决应该还没出生,吕决的父亲都还待在云南北部那个地图上都难以找到的小村庄里,这时候甚至连吕决的母亲姓什么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可就有一个已经二十五岁了的吕决却出现在了一千多里地外的成都。
吕决心说这事儿有点乱。
还有就是自己到这个时代来以前刁文亮的记忆中就有了自己给他留下的记忆——这句话听着有点拗口。难道说自己原来那个时代的三十三年前就注定了三十三年后的自己就要回到三十三年前——太他妈拗口了。
(慢慢读,上面这两句话要能弄懂了我算你狠。说实话,码完后再回来读时糨糊我都糊涂了)
——乱了,全乱了。
吕决摸摸索索地按亮手电,地下室里堆了很多东西。可以看出,这是一家杂货店,库房里从文具到日用品到服装鞋帽什么东西什么东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