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文想问,你和亚宁吵架了么?但是他张了张嘴,却猛然发觉自己并没有问这一件事的立场,于是就静默了下来,又突然拉住苏夏的手,被那双手冰凉柔滑的触感惊了一下。定了定心神,打开车门,将苏夏塞了进去。
苏夏坐在车子里,觉得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安全和舒适过。心神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就忍不住扭头去看驾驶位上坐着的霍锦文。
却不曾想霍锦文也在看她,两个人一下子就对上了眼神。
霍锦文的眼眸黑沉沉的,不透光,平时其中的神情多是淡然或淡漠的,此时看来,却多了几分晦暗不明,瞳孔颜色深的好像一口古井一样,要把人给硬生生吸进去。
苏夏不敢再看,就强扯出了个极淡的微笑,别开了头。
霍锦文的眼神却一下子凌厉了起来。“这是什么?”他声音冰冷的问,右手扶着苏夏的额头,硬生生的将她的脑袋掰过来,朝着自己,目光盯着苏夏的嘴角,看着上面那道明显撕裂的伤口,青紫色的指痕,嘴角处还泛着紫红色的干涸的血迹,那是破掉的伤口停止流血后结的痂。
霍锦文严厉的语调,深沉的眼神让苏夏的思绪呆滞了几许,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而又做了什么后,苏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了。
这是……霍锦文的手指划过苏夏的嘴角,拨开看了看伤口的面积及深度,眼神不由得眯了眯:这个伤口,是咬的。
苏夏嘴角的伤口,一人独自回家的亚宁,两人极其不对劲的态度,再加上这条以酒吧快捷酒店而出名的街……霍锦文的面上带了几分隐忍不下的怒气,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大概想明白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了。
亚宁开车带苏夏来这里,要进酒吧,或者直接去酒店开房,却遭到了苏夏的反对。然后两个人吵起来,最后亚宁甚至狠狠咬了对方一口么——霍锦文的手指不自觉的就使上了力:他怎么能!
“嘶——”苏夏猛的往后一缩,躲开霍锦文的手指。刚刚他使力按在自己的伤口上,伤口一下子又撕裂了,疼的厉害。
看见苏夏捂着嘴巴,眼圈立刻就红了,一副疼的受不了的模样,霍锦文从车内找了纸巾递给苏夏,带了几分愧意:“对不起。”
苏夏拿了纸巾连忙盖到自己的嘴角上,没第二张嘴来回霍锦文的话,她只是摇了摇头。
鲜红的血迹很快就渗透了纸巾,苏夏又拿起第二张捂着嘴角,好一会儿过后,那里才不流血了。
用嘴角舔了一下伤口那里,咸咸涩涩的,带着几分生疼。苏夏看了坐在驾驶位上,也不发动车子,也不说话,静默的让人觉得有几分害怕的霍锦文一眼。估摸着自己能说话了,就静静的说:“今天谢谢你。”
霍锦文面色淡淡的看了苏夏一眼,眼中淡漠却能穿透人心的光,让她感觉到有几分暖意。
“愿意跟我说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么。”霍锦文终究是开了口。
苏夏听见这句问话,心中泛起了不小的浪花,她看着霍锦文,目光在犹疑、茫然,和不知所措之间来回切换了几许,终于显出了几分固执和决然的意味来:“我跟霍亚宁,分手了。”
霍锦文面色仍是淡淡的,心中却无法不起波澜。“单方面的,还是你们谈好的。”
“是我单方面提出的。”苏夏固执地说:“我们两个的确不合适。他虽然现在不能接受,但是他总会明白的,当初我们的开始……”将自己和霍亚宁一开始会在一起的理由解释给霍锦文听,不亚于在苏夏自己的伤口上再撒一遍盐,但她仍然那么做了,因为这是必须的。无论早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霍锦文微微叹了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那你嘴角的伤口呢。”
苏夏微愣,难言的羞耻感从心口处涌了上来。虽然她可以将自己的心剖析出来将给对方听,但是这件事,却是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我们两个后来吵了起来,他就咬了我一口。”苏夏低着头,平铺直叙的陈述着。
霍锦文紧了紧双手,又松开,心底里的感觉说不清楚的在恼怒霍亚宁的不懂事,还是在可怜苏夏所遭遇到的事,亦或是,愤怒其他的些什么。眼看着她垂着头,神色上带着几分受伤和淡漠,说话却中肯的不能再中肯。明明是亚宁伤害的她,她却没有用狠话指责对方任何的不是,反而一再强调“是她的缘故”“是她单方面提出的分手”。虽然恋爱中的两人分手,大多数都因为各自都有不是,但是在刚刚遭遇到了这样……的事后,还能清楚冷静的将罪责担到自己的身上,霍锦文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她太过懂事,还是太过理智了。
心中的怜惜第一次压过了理智的情操,霍锦文忍不住,轻轻揽过了苏夏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像是许诺般的说:“不要烦恼那些事了,交给我吧。”
30、各种谈话
霍锦文的肩膀宽厚而可靠,并且衣服上,怀抱里,一丝烟味酒味都无,反而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