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雨回想起那辆无人自动的车,到现在还毛骨悚然,直接道:“没有人,车里没人,它自己就动了。”
交警皱眉:“没人?那它怎么开过来的?”
谢霜雨说:“可能是没拉手刹,被其他车震的?”
“不可能。”交警否决,而后又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他捡到我的猫,我过来拿猫。差不多七点半左右。”
交警又问了几个问题,也没多做盘问,毕竟这一片就是个麻烦地,大案子没有,各种鸡毛蒜皮的屁事不断。
救护车老远滴滴作响地过来,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车上下来,把张雪崖抬到担架上。张雪崖这时苏醒过来,□□了两声就死死地咬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我不去,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
“病人别说话,不去医院去哪?你腿和胳膊都骨折了,身上这么多伤口得赶紧打破伤风针。家属!家属在吗?”护士说话像机关枪似的,“那边那个是家属吗?警察同志,让家属过来,我们车要赶紧走了!”
谢霜雨糊里糊涂地跟着上了车,与张雪崖双目相对。
“他不是我家属!”张雪崖低吼,在担架上乱扑腾,“我要下车,我不去医院。”
“别乱动,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护士吓唬他,“再耽误下去小心伤口发炎得截肢!他不是你家属,你家属呢?赶紧把手机号报下。”
张雪崖到底还是小孩,听到要截肢心里一凉,沉默了一会才冷冷道,“我家没钱,去了医院也交不起医药费。”
两个护士一听这话,有些犯难了,朝谢霜雨看过去,指望他说点话。
谢霜雨自己身上还疼着呢,他没忘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这小孩虽然是个刺头、混混,可他却救了橙子。
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他下意识护住了橙子,可见心性不坏。
“我没钱去医院。”张雪崖嘶哑开口道,挣扎地从担架上翻下来,“这点小伤死不了,停车,我要下车。”
“等等。”谢霜雨朝护士说,“我给他出医药费。”
张雪崖惊讶地瞪着他。
护士顿时放心了,两个人连忙把张雪崖按回车上,严厉责备道,“病人不要乱动。”
张雪崖盯着谢霜雨,“关你屁事?你谁啊?”
谢霜雨没理他,转而对护士道:“我觉得病人情绪不稳,需要来一针镇静剂。”
“医生,他不是我家属。我不认识他!”
谢霜雨淡定道:“小孩子跟我闹脾气,我要不是他朋友,我吃饱了没事干给他出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