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瑾出身在一个落魄贫寒却又偏缝屋漏夜雨的支离破碎的家庭。假若不是三江地民政局当年大发善心,搞出这么一项轰轰烈烈的颇有政绩工程嫌疑的“三市公务员帮扶失学少年赈济教育助学基金”项目,他恐怕熬不到义务教育初中毕业,就滚出校园南下打黑工去了。他得到了一笔雪中送炭般的助学捐款,成为校园里被众人特异的眼光划分出去的那一群“吃救济生源”的其中一员。也是凭借这样机会,才结识了供他念书的齐家儿子齐雁轩。
&esp;&esp;他的命运与某些人一样,也是在不知情下就经历了人生最重大的拐点。只可惜,他们老陈家祖坟位置不对、坟头风水不测,没有能够从最低洼深陷的底层逃脱生天飞黄腾达,反而越走越低、越拐越差,跌进一个大陷坑里。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陈瑾平生唯一聊以慰藉的就是,齐雁轩竟然喜欢上他,两人少年相识日久生情。
&esp;&esp;回了学校可就要进楼锁门熄灯了,他俩根本不住在一栋宿舍楼。
&esp;&esp;齐雁轩在拐进矮树林的时候,有意无意揽住男友的腰,摸到坚实的腹肌。
&esp;&esp;陈瑾没说话,沉着脸,喷到齐雁轩脸上的粗重气息却已无法掩饰年轻强壮的身体里猖獗的冲动。他搂着他的男孩往夜色更深的树林中走去,在一个暗处猛地勒住齐雁轩,粗暴的力道若是让人看见一定以为黑灯瞎火有人勒颈抢劫!
&esp;&esp;齐雁轩眼神迷乱,也是习惯了陈瑾时常在那方面具有的轻微暴力癖好。仓促间的燎热不会减损亲密时的激情,齐雁轩被退拒在一株大树一侧,裤子褪至脚踝,以扭曲的姿势站着,只有吃痛得厉害时才哼出几声,承受着陈瑾激烈疯狂地将他撞向树干……
&esp;&esp;陈瑾忍不住,他是真心喜欢小轩的,却又每一次都忍不住对齐雁轩下这样的重手。
&esp;&esp;他中途突然将齐雁轩从树干上扒下来,大力按压着后颈迫使对方以很难受的姿势跪下,他再从后面压上去……小轩看起来略微痛楚,在遍布泥土砂砾的粗糙树坑里膝盖可能都磨破了。那姿势也很耻辱,随着他的动作,骨头都快被拆散了。
&esp;&esp;夜市喧闹灯火摇曳的荣正街深巷子内,一扇漏洞的门板遮不住全街面上最破败凋敝的一户人家。已是家徒四壁的八米小屋再也经受不住摔杯砸碗式的祸害,家庭在疯狂家暴的拳脚下又一次破碎得淋漓尽致,无法修补……男人从后面压迫着那可怜的女人,双眼血红酒气熏天无视最后一丝温情与哀求。那动作无比粗暴,暴虐式的长期折磨与凌辱让人触目惊心。凄厉的叫声早已唤不醒街面两侧习以为常的冷漠人心,却整夜整夜刺醒着破木板子后面失眠发抖的男孩……
&esp;&esp;陈瑾的双目缓缓洇出一片血色。
&esp;&esp;这层血色中分明也承袭了孤僻暴虐的气质,人前压抑出的刻板阴郁每每在人后终于无法掩饰,骤然剥现出里面最真实的血肉。
&esp;&esp;他从这样的施暴行为中获得如饮甘露的心理慰藉和身体快感,享受地听着齐雁轩发出惨叫瘫软下去……
&esp;&esp;他想起两人好几年前的初次偷尝禁果,竟然还是在齐雁轩那个当公务员小官儿的爹妈家里。他突然抱住齐雁轩,剥掉对方裤子在猖狂的冲动下做了那件事。自幼被挤压在社会底层藏污纳垢的夹缝之中,这些年所遭受的冷眼嘲弄、所尝尽的刻薄酸楚,在那一刻终于以操了有钱人儿子的方式得到无法描述的强烈满足感,也令他从此嗜虐成瘾,欲罢不能……
&esp;&esp;在血液里横冲直撞的隐秘的暴虐因子经过这趟很合适的发泄渠道,就好像随着射精那一下子的爽绝感,也暂时烟消云散了。
&esp;&esp;每回完事后,陈瑾一定会懊恼后悔,赶忙把齐雁轩从地上抱回来,往对方耳后流汗的地方用力亲了几下:“媳妇,我送你回宿舍……”
&esp;&esp;微服私访
&esp;&esp;,走马办案的事儿交给那位薛夜叉也罢!”
&esp;&esp;虽然此前颇多龃龉不合,严小刀如今对薛谦其人也生出另一番印象观感。那是个脾气很臭让人横竖看不顺眼的家伙,却也是个认真缜密且富有正义感的很好的警察。
&esp;&esp;凌河望着他的眼:“小刀,我知道是谁做的,但除非当初的犯案者乐意投案自首,自愿招供,我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控那些人,我并不知晓细节也拿不出真凭实据。你觉得,那些已经在高官厚禄与声色犬马的富贵人生中浸淫多年的大人物,有哪一位有这个胆量和气魄投案自首,敢将自己剥个一干二净、一穷二白、一夜回到解放前?”
&esp;&esp;严小刀摇头,显然不会。
&esp;&esp;“你一中午都没吃饭?”严小刀突然问。
&esp;&esp;“没呢,饿过景了不用吃了。”凌河说。